2016 年 4 月 23 日,18:50
P 隨筆
清大梁文菁教授,從大學時期加入話劇社之後,就被戲劇世界所吸引,一路鑽研,成為研究英國當代劇場及劇場美學的專家,並教授莎士比亞課程。
在莎士比亞去世400周年的今年,我們出版了梁文菁的《與莎士比亞同行》。她在這本書裡訪問了台灣當代十七位莎劇專家學者以及劇場、藝術工作者,暢談莎士比亞之魅力。且摘一些他們談論的妙語:
「翻譯完才發現《暴風雨》劇本對台灣算是個預言,情境對台灣的現實有象徵意味,幾乎可以說暗喻台灣的社會現象。」──李魁賢(詩人)
「一個劇本可以演出的方式可能是無窮盡的,也因此這四百多年來大家還一直可以看莎士比亞,沒有一個什麼叫作定本。你要用我的劇本,我其實是心存感激。就像一個劇作家寫了一個劇本就是希望有人演。」──彭鏡禧(翻譯家)
「之所以叫作跨文化,就是要趨近local的在地文化;在地文化是什麼想法,應該也是這樣改寫。就像《李爾王》在日本被黑澤明導演改編成《亂》,絕對不會是三個女兒,而是三個兒子,因為日本重男輕女的背景,王位是不可能傳給女兒的。」──陳芳(學者)
「閱讀莎士比亞,再閱讀其他人的著作成為你自己成長的、作為一個學生、有深度的學生、乃至一個學者的必經過程。」──胡耀恆(翻譯家)
「我認為莎士比亞作品是很重要的社會縮影。我自己認為,做台灣莎士比亞資料庫就是在寫一部台灣的文化史。」──雷碧琦(台灣莎士比亞學會創會理事長)
「只是想為所謂的傳統戲曲豫劇的表演打開另外一種面向,讓豫劇團的演員有機會去挑戰一些在他們的原本定目劇裡頭,不可能挑戰到的人物。當他們要去處理這樣的角色時,他們不得不突破行當、跨行當去演這些角色。」──呂柏伸(台南人劇團藝術總監)
「莎士比亞是看到他眼前這些人、這些事情,他就雕刻了劇本。用聲音去表現真的很厲害,紋路、下手的地方,我覺得就是看到一個很厲害的雕刻作品的高手。」──王嘉明(劇場導演)
「莎劇對人性的刻畫,跟傳統戲是不一樣的。像傳統戲曲,演青衣就是溫柔婉約,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心戲,沒有太高的起伏,而是從唱功去詮釋角色。但是夏洛的角色很全面性,我沒有辦法以傳統戲曲的單一行當去詮釋他。」──王海玲(演員)
「莎士比亞把悲劇還原到人類衝突而有的廝殺,不論結果,都是非常可怕的:你不是跟外來人打仗,而是跟自己人。妒忌來妒忌去,猜忌來猜忌去,自己人把自己人不是毒死就是殺死,可怕到極點,是一種沒有辦法解救的悲法。」──吳興國(演員)
「在西方的戲劇當中,用一個鏡框式的方式,把他的好與壞演出來給你看。但京劇不一樣,他把主要的角色變成是非善惡的化身,目的在教忠教孝,充滿忠孝節義、天地君臣民這樣的階級。」──魏海敏(演員)
「如果說當代傳奇一九八七年的作品,是台灣做莎劇的重要里程,那果陀在一九九四年做了《新馴悍記》,則是另一個濫觴,把莎士比亞的《馴悍記》變成受歡迎的演出。」──李惠美(國家兩廳院藝術總監)
「莎劇裡面有很多可以讓兒童接近的角色,像是很多在談母子或父女之間的關係,所以小孩子對《李爾王》,尤其是女孩子對《李爾王》非常有感覺。」──耿一偉(台北藝術節藝術總監)
「莎士比亞他悲喜交錯跟悲喜交融這一點真的是滿厲害。後來在我大概所有的劇場創作裡,都在走這麼一條路,就是說,即使是一個非常沉重的主題,但我都在中間找到一種側面切入。」──鴻鴻(劇場及電影導演)
「為了表示自己跟得上莎劇的程度,或是讚許台上的背書功力而鼓掌?不必!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演得太爛,或者太自以為是,所以你聽不懂、看不懂。千萬不要有莎士比亞迷思。」──姚坤君(演員)
「因為女性角色,『女』是重要的,『性』不是真的『性』,所以一定要露,看你露哪裡。瑪格莉特是露胸、伊莉莎白是露背、安是露兩條腿。」──靳萍萍(劇場服裝設計師)
「我小時候看世界的角度,就有點像哈姆雷特,我從來都不相信大人世界所講的規則,他們講的都不是實話,大人講完之後,一轉身卻不是那一回事。後來才回想起來,為什麼哈姆雷特說的話,我會很認同。」──施冬麟(演員)
「我對理查三世向安求婚的片段,一直有很大的想像。我一直在等哪一個男演員可以把那個片段詮釋出來,因為他必須要能夠說服所有在場的人,不管是對手、女演員或者是女性觀眾,看完那段以後,真的相信自己會願意嫁給他。」──謝盈萱(演員)
4月24日(星期天)來新手書店聽聽梁文菁怎麼說莎士比亞吧!
時間:2016年4月24日 14:30~16:00
講者:梁文菁(本書作者)
地點:台中市新手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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