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ntio hero

2016 年 2 月 27 日,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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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老泡兒》電影好看,今天偷閒找了來看。前頭真是有型有款。看到老六和小飛擊掌為諾,回去卻忽然把他一向看重的承諾忘在腦後,把資料寄給中紀委,就決定不看了。

真應了電影開頭老六要上霞姨卻軟了的那一段,「剛才還好好的,一下子就分了神了。」

2016 年 2 月 26 日,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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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兩天+濕冷的星期五晚上+回到暖暖的電毯被窩+熱熱的薑茶+一堆可以抱著看了睡的書=幸福

2016 年 2 月 25 日,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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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人生可能比虛構還戲劇化。這句話應在凌耿身上。

凌耿是這個月我們出版的《從前從前有個紅衛兵》作者。本名郭坤仁的他,在五十年前對岸文化大革命初起之時,有一段那個時期很多人共同的經歷。
因為是廈門人,他先在福建當上紅衛兵頭頭,親身鬥倒當時福建省長也是一方之霸的葉飛;然後經由全國紅衛兵大串連到北京,晉見毛澤東、參與批鬥劉少奇之妻王光美、加入不同派系的武鬥拚殺,直到女友中彈身亡。

但接下來他的經歷就更戲劇化了。1968年,他厭倦前塵,由廈門鼓浪嶼跳海游泳到金門,投奔台灣,成了「反共義士」。然後他讀了台中一中,再進台大讀電機系。同一時間因為受到一位美國教授Evan London的鼓勵,他把過去當紅衛兵的經歷寫成一本書,先在美國出版英文版,再出中文版,那就是當年轟動一時的《天讎》,連紐約時報都有介紹。

今年因為是文化大革命五十周年,所以去年和編輯開會的時候,就要求大家準備出版和文革有關的書。做其他的企劃都大動干戈,也擔心時間成本比。連翠茉有天說要不要把絕版已久的《天讎》找出來重出,這真是個好主意,我就馬上同意。最後就出了這個新版,改了個書名為《從前從前有個紅衛兵》。

這次台北書展期間,凌耿來台灣做了幾場演講,各場的聽眾反應都很熱烈。
我是在書展後才有機會和他一起午餐。

和他談文革,實在是很奇特的感受。因為之前和我談文革,參與紅衛兵的人,許多是一口北京話,在那些軍方大院裡長大的人。就算不是北京的人,也可以聽出就是中國大陸人。可是凌耿不同。

他本來就是廈門人,講閩南話,加上在台灣住過十二年,不論相貌或口音,都和我們身邊的人沒什麼不同。所以很像是聽一個台灣人在講他經歷的文革,有一種很奇怪的混淆感。何況還三不五時地聽他提到一些當年在台灣交往過的文藝界人士的姓名。

可我對他最好奇的是:他在1978年去美國讀書、工作,到1979年鄧小平訪美的時候,這個從中國大陸「叛逃」出來的人卻怎麼又當上了鄧小平的翻譯呢?所以見了面第一個問題就問他這個。

凌耿說,他到了美國後,就與當地中國領事館洽詢過是否可能回去,先有過接觸。而鄧小平訪美的時候,原有一名翻譯,可是抵達華盛頓之後表現不佳,加上身體也不適,所以要另找一名翻譯。由於這名翻譯是中美共用,所以是美方先找了他,然後問中方意見,鄧小平雖然聽說了他的背景也覺得無所謂,因此從鄧小平到西岸及德州的行程,就改由凌耿當翻譯了。

「鄧小平的四川話口音很重,我也不是全都能跟得上,能把主要意思表達也就夠了。」凌耿跟我說。他也加了一句,「那個時候翻譯的人才不像今天這麼多。」

一個人在北京的天安門看過毛澤東,在台北蔣介石主持的國慶典禮上演過講,又在美國坐到卡特和鄧小平中間當翻譯,後來自己當工程師創業,和IBM合作,讓公司上市還賺了一桶金。這麼戲劇化情節的主角,怎麼想都該很不平凡,很激昂的樣子,但是凌耿最平凡的樣子,溫和的講話聲音,形成很「反常」的對比。

在文化大革命的五十周年,請看看《從前從前有個紅衛兵》。這本初版於1972年的書,不只是最早讓鐵幕外的人得以一窺文革場面,也可能是所有文革書寫中最早的一本。

2016 年 2 月 24 日,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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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見Akibo和黃心健,今天喝了下午茶。和這兩位創意人交談,是十分愉快的事。

我們準備出一本 Akibo Robots,也就是 Akibo 做過的機器人專輯。我問他,如果從他做過的幾十隻機器人裡選一隻送給全台灣的人,他會選哪一隻。

他想一想,說最開始做的那三隻吧。當年,是兩個孩子不在身邊,他太想念,於是開始動手做機器人寄給他們看。

多年前我聽他講這段故事就很感動。今天再聽一遍,還是覺得很感動。

(前排左數第2, 3, 5 個就是他最早做的那三個。)

 

2016 年 2 月 23 日,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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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書展,幾米在星期天21日有一場簽名會持續了三個小時。

因為有兩位來自國外的繪本作家一直想認識他,那天晚上我就安排了晚宴,給了他們一個驚喜。我自己也意外地聽了兩個故事。

那天先是現場一位陪伴國外作者的台灣朋友講了她的故事。她說幾年前她生重病,在病房裡是看《星空》得到了心理療癒,因此對幾米表達謝意。

幾米也講了他的故事。有一年,一位小朋友抱了一大堆書來排隊找他簽名,說那是他媽媽生病的時候他們一起看的書。
幾米簽好後問:「那現在你媽媽好多了嗎?」
小朋友就紅了眼睛抱著書跑開了。
現場大家都沉默下來。

今天早上,幾米又傳了另一位小女孩讀者的紙條給我看。以前她和一位好朋友來書展找幾米簽名。今年那位朋友因病離世了,她只能自己來,「但我想她一定與我同在,會繼續期待你的作品。」
這是幾米簽三小時雖然喊手酸,但一直帶著微笑的原因吧。

郝明義Rex How 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