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年 1 月 7 日,12:13
P 隨筆
今天,1月7日下午兩點半的發表會,網路直播由公民攝影守護民主陣線擔綱。感謝他們支持、協助。
我請他們說幾句話,他們說了很熱血的這段話:「 這社會上有一群人很傻,只想要將『主流媒體不報』的事情,讓更多人知道,只要台灣還需要我們,這群人就會一直走下去。」
沒法到現場的朋友,歡迎收看網路直播。2點半開始!

今天,1月7日下午兩點半的發表會,網路直播由公民攝影守護民主陣線擔綱。感謝他們支持、協助。
我請他們說幾句話,他們說了很熱血的這段話:「 這社會上有一群人很傻,只想要將『主流媒體不報』的事情,讓更多人知道,只要台灣還需要我們,這群人就會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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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瑩:在高齡化社會創造蓬勃生機
「如果我們能讓年輕人看到長照工作值得做,並且還有發展機會,那我們就創造了一個不受國際情勢變化影響的內需市場。並且打造台灣的軟實力。」
@郝明義看到的這個人
林依瑩說話,像是在一面講一面思考,但又像是都想好了只是井然有序地講出來而已。
最重要的,她給人一種很溫和的感覺。不冷不熱,但是有一種很穩定的力量。
林依瑩二十年來都在做長照有關的工作。她對相關法令、政府作業方法、政治人物思維的盲點,也都很清楚。但是她在一一指出問題之後,難得的有兩點。
第一,她不只也在摸索自己的對應之道,還實踐出成果,也建立模式。
第二,她有了成果和模式之後,並沒有急於要求別人馬上接受。
「我想等我做成功了,再來說服人家,而不是我覺得對,就來說服人家。」林依瑩這麼說。
那天我聽來覺得最振奮的,就是在她建立的服務方法之下,年輕人如果做長照工作,可以擁有「25歲黃金經歷」,而且可以進而推動他們創業,30歳前就可以當老闆了。
「台灣進入高年齡化社會,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市場。」林依瑩說,「這個市場需要至少四十萬工作人員。如果我們能讓年輕人看到長照工作值得做,並且還有發展機會,那我們就創造了一個不受國際情勢變化影響的內需市場。並且打造台灣的軟實力。」
最後,她說,長照服務,有16%是幫助失能的老人,有84%是幫助健康和亞健康的老人不要倒下來。
所以林依瑩在推動一個叫「不老騎士」的運動,拍過一部紀錄片。
我寫稿子寫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想到,我也六十歲了。我也是個身體行動不便者,自己也騎scooter。看來,我應該更瞭解林依瑩在做的事,當一個「不老騎士」。
林依瑩讓我看見,高齡化社會, 是可以生機蓬勃的。
@林依瑩自己說的話
說起來大家可能不相信,我們社福界是個很封閉的世界。這是 open mind 開放心靈的工作,竟是如此封閉。
我父親是警察,後來轉去做公所的里幹事,我很小的時候,就帶著我去掃街當志工什麼的。使我對社會工作很有興趣。
但我大學念逢甲合作經濟系,忙社團比功課還好,想繼續念有關社會工作的研究所,差點找不到學校,因為幾乎所有的研究所都限定相關科系才能考。
還好中正社福所比較開放,吊車尾進去了,我們那一屆考進來的第一名是清華電機系,中文系、幼保系,各種科系都有。
社工目前有國家證照,一開始推動這個證照時,我們中正,還有台大,不能考,因為我們念的是社會福利,系名沒有「社會工作」四個字就不行。
現在當然經過爭取,已經放寬,但你說有多封閉排外?
這種情況荒謬到了極點。有位老人照護系的同學,在學校已完成可以考社工師學分,想到兒童福利機構實習,分部機構同意了,往總部上報,竟然被駁回了,實習都不准。
這個社工證照,我一次也沒去考。
我工作的弘道老人福利基金會,有423位正式員工,服務4000位老人,有九成的員工沒有證照,而且有一半沒有社工背景,有念工業工程的。
我們5位一級主管,也只有2位是社福相關科系畢業,有2位是商業科系,有1位來自體育大學,還是飛盤國手,但也沒有影響我們的服務品質。
大家不去考證照,因為沒有價值,也沒有意義,從現實面來講,也不影響薪水。
這個證照制度很不健全。
專業發展不好,根本就成了專業霸權。
沒證照進不了門,把人分割了,把服務也分割了,這是最糟糕的一點。
有個例子。我們居家服務有位阿嬤,她的問題不在她身上,她最苦惱的是她的孫女。中輟生,經常帶著逃家同伴回來喝酒吵鬧。鄰居受不了,強制他們搬家。
我們如果不解決她孫女的問題,怎麼能幫助她呢?結果,我們只能照顧阿嬤,她孫必須得由青少年那一塊的人來處理,大家都弄一半,也都弄不好。
我們的社福實在太窄化。
我們做老人服務,就要做全家服務。因為老人和家人是連在一起的。不說家人,光說寵物好了。
獨居老人,寵物是他最大的依靠。但寵物生病了,我們不能送去醫院,你說怎麼辦?讓老人繼續傷心嗎?
再有一個例子。獨居老人生病住院了,我們的居家服務就要停止。我們服務員不能去醫院,醫院有醫院的來做,但醫院的看護能在醫院家裡兩頭跑嗎?老人的家裡熟嗎?換洗衣服怎麼辦?兩邊銜接不上。結果老人照顧不好,我們的服務員收入減少,成了雙輸的局面。
我們的專業價值觀把服務一再切割,零碎化。這是為什麼我們外勞有22萬人,因為我們的服務不到位。民眾管你專業不專業,只管服務到不到位。
這有沒有解套辦法?有啊。只要不分割長照。
長照不能分年齡,得開放去做。
首先,長照主要照顧的人有三大類:健康的老人、亞健康的老人、失能的老人。這其中,失能者佔16%,其他兩類佔84%。換句話說,長照對老人的服務,84%是不要讓他們倒下來。這就是為什麼我在推「不老騎士」的原因。
但是意外和職災的受害人,以及術後照顧,也需要長照。
八仙塵爆,我們也有6位同仁參與居家服務。陽光基金會負責這此次的燒燙傷後續的照顧,由於人力不足,就找我們的照秘來做。其中洗澡護理非常重要,大面積燒燙傷,很難處理,得非常專業,我們做得很好。但這些人是傷友,他們沒有殘障手冊,也不是老人,所以不是政府居服的服務對象。
這都是不合理的規定。事實上,我們曾經服務過年齡最小的對象,只有九個月大。是一種罕見疾病。
所以如果我們把專業分類的框架打破,服務就會長出來了。
我們全台灣有168家長照機構,只有8000照顧服務員。他們只能領時薪,每小時150 到170元。正常一個月可做168小時,有人拚200小時。
薪資浮動,只有中高齡找不到工作的才肯來做。他們領時薪,還不包括交通時間,而且有些為了拼現金,超量超時工作,職業傷害也非常嚴重。照顧對象只要生病、死亡,都會影響他們的收入。
我們弘道把照顧服務員時薪改成月薪,和社工員一樣領29000,並且把抬頭改成照顧秘書,提高他們的社會地位,年輕人就願意來工作了。
但是,目前政府補助的給付,還是按時計酬。我主張按人計酬,人是指服務對象,不是照顧服務員。有人反對,說是按人計酬很難算,到底服務了幾小時也不知道。這一點也不難,我們ipad定位就行了。
我這次代表時代力量參選不分區。其實在之前林佳龍也代表民進黨來找過,之後國民黨也有來找過,一樣是不分區。
我認真想很久。這不在我的生涯規劃。我有423位同事,1500位志工,我都得考慮。我個人,對實務非常有興趣,而且目前也做得非常順手,各項實驗都在進行中,我不能放棄。
我當然詢問過師長,他們很鼓勵我走進立法院。他們的理由是,世代仇恨逐漸升高,318、反課綱,社運停止了,但世代並沒有和解。
我們得把老人照顧好,年輕人才有發展的機會。我選擇了時代力量,時代力量小黨,小黨比較單純,也比較不會給人壓力。
我很願意協助政府把長照這一塊做好。
我願意走進立法院,最主要的原因在長照二法。長照服務法剛通過了,國民黨推動通過的;長照保險法,得到下一個會期,這個保險法蔡英文反對。
我在長照這一塊工作了二十年,非常了解這一塊的實際情況。
我的看法,長照服務法是不好的,國民黨通過了;長照保險法是好的,民進黨不要。這會讓長照這條路越來越走,服務長不出來。
法律是個源頭。我們外勞多,就是因為我們政府的居家/社福政策,時數式的補助方式,讓長照服務長不出來,耗成現在這種狀況。
長照服務法,不重開發服務,反而管制服務,一個法案有1/3是罰則。好不好笑?這個法律的設計是管制監控,而不是協助成長。
其他還有很多問題。在這個法律中,醫院可以跨領域,並且他們是社團法人,可以分配盈餘。而像我們長期在做社會福利的,既不能跨領域,還變成了「其他類社團法人」,還不能分配盈餘。這樣我擔心是給財團開方便之門。
另一方面,長照保險法,蔡英文擔心財源而反對。她只想把長照10年計畫延長,也就是我們所謂的2.0版。
長照10年計畫1.0版是2007年民進黨執政的時候推出來的,設計理念以社區/居家服務為主,是正確的方向,但歷經民進黨、國民黨執行力都很差,將服務發展發展的零零落落,不夠好用,所以兩黨都脫不了責任。
如今2.0版完全沒有指出政府政策執行力不佳的核心問題,只是概念式的提擴大版本,只是用一個普世價值含糊帶過,台灣現在不缺普世價值,但很缺執行力,令人對未來的長照完全沒有期待感。
我講另外一個例子,政府不是推出以屋養老嗎?每年有9000萬預算,但是申請通過的案子?零。
因為有很多限制。最好笑的是,限定財產在500萬以下。有幢房子就超過500萬了,而且如果有子孫,還擔心下一代吵分產,不能過。那這個政策,豈不是要絕子絕孫的老人,才能得到照顧?
我們的政策太依賴學者專家。
學者專家到國外看一看,這個好,回來講一講就要實施,完全沒融入台灣的社會生態,不合現況。再加上行政機構注重防弊,等於有了重重限制。再好的政策,也荒腔走板,沒法好好實施。
就長照來講,目前靠外勞支撑,很不重人權,給外國人罵死。
有一位日本的會長,就跟我說台灣人怎麼讓外勞睡陽台,沒想想人家也是人嗎?我都沒話講。
外勞多,是因為我們自己的服務沒長出來。依估計,外勞22萬,台灣照顧服務員至少得40萬才夠,而我們本土照顧服務員才8000。
長照政策管理也不是不對,但不是這個時候。這個時候,得先讓服務長出來。也就是說,照顧服務員得大量增加,量多了,才能講管理。
我非常努在各縣市推動 All in One、走動式服務。過去二年半,在台中、彰化、高雄、屏東、新北實驗,台北、嘉義也將加入,台中馬上要實驗按人計酬,我很看好。
我有沒有當立委,工作都不能停。我想等我做成功了,再來說服人家,而不是我覺得對,就來說服人家。
我也在推動「25歲黃金經歷」,讓大學生在念書時就能進入這個領域,從照顧助理做起,進而照顧秘書,出國進修,在25歲前就能回國服務。進而推動他們創業,30歳前就可以當老闆了。
有一位照顧秘書現在日本進修,專攻失智症,是成功的例子。預計今年5月回台,今年她也才24歲而已,而因此也吸引了很多年輕人加入。
這樣不但能幫助很多年輕人創業,也可以為國內創造大量內需就業機會,滿足我們對四十萬長照人才的需求。並且還可以打造台灣的軟實力。
我們展示這些成果,那些學者專家看得目瞪口呆,說我們是「台灣長照寧靜革命」,也有說「長照桃花源離我們不遠」。
我會把這些在各縣市的成果,地方包圍中央,請新的中央政府考慮。
我參選,給弘道帶來不好麻煩,捐款都變少了,我被貼了政治標籤。
但弘道支持我。
最感人的是,我們服務的長輩,聽說我參選,碰到我就和我聊政治,全力為我們拉票。
我進立法院之後,很願意當立法院的小妹,和各位大委員協商,我很認真的寫法案,讓大家滿意,又能執行。
我會找出一些適當的字眼,解除小事可能造成的大問題。譬如:「長照人員登錄」改為「長照人才培育」。
總之,我進入立法院就是要為大家推動最好可行的長照政策。
@陳季芳的側記
林依瑩個子很小,四十二歲三個小孩的媽,看起來卻十分年輕;郝明義馬屁,說她不到三十,我比較誠懇,說她剛過三十。雖然如此,但她有一股自信,而且相信「做出來才算數」。
她念博士班,沒念完。她知道她不是做研究的料,也不想教書;她的興趣在實務,規畫目標,執行徹底。
也因此,她對去當立委,有點退縮,她怕虛耗,講半天打一架沒結果,還耽誤了實務;參選也得跑攤,也耗時間。時代力量說,妳只管做妳的。她才勉予同意。
她是專業的人,對專業傲慢、專業霸權,十分厭惡。她說,專業不是空想,專業要能執行。專業不能執行,算什麼專業?
她自己已經走到了象牙塔的最上層了,卻跳了出來,決心走進立法院,當小妹也沒關係,你們講理想,我來寫法案,就是要把法案弄得執行有成果才行。
她講話也很溫和很慢,卻是一個字一個字彈出來,你想打馬虎眼也不行。
http://twunbound.github.io/view/100001400274218
林依瑩
1月6日早上6點下了飛機後,就開始工作,到公司開了一天的會,再補充寫稿,到晚上回家,本來應該聽蝦蝦的安排,貼一篇kktix 的邀請文,但是說休息一下,就現在半夜才起來。
今天1月7日早上,最後一篇訪問稿公布後,下午兩點半,在台北國際會議中心,我們會公布完整的《年輕的力量進國會》網站,以及特別製作,可以自由免費下載的電子書。
現場除了會有「年輕的力量進國會」所介紹的立委候選人出席,在最後關頭說明自己的理念之外,長久以來關心台灣社會發展,支持第三勢力年輕改革力量的中研院前院長李遠哲,以及前立法委員林濁水也會出席。
這是個協力工作,除了由他和資深記者陳季芳進行訪問撰稿外,唐鳳顧問,Akibo 做Logo設計,網路上著名的TonyQ 做網站製作,蝦蝦做活動推廣,董福興製作電子書,安卓做贊助媒介,經達緯公司贊助活動飲料。大家都是用個人身分來一起在這個關鍵時刻盡一點心力。
歡迎大家去kktix 報名現場保留的出席名額:
http://twunbound.kktix.cc/events/1050107
沒法出席的朋友,歡迎收看發表會現場網路直播。直播工作則由公民攝影守護民主陣線擔綱。
直播網址是: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3qPwdB-CDSI
最後並感謝這段時間邀請我演講的許多單位。我借花獻佛,就用演講的酬勞來用在場地等相關費用上。
賈伯楷:在地與國家不二
「新莊要踩剎車,爛政治要停下來。」
#綠黨社會民主黨聯盟 #新北市第四選區立委候選人
@郝明義看到的這個人
見賈伯楷的時間,正好在同一天訪問過曾柏瑜之後。
所以那天伯楷留給我兩個強烈的印象。
第一個,是他繼續就年輕世代所遭受的困境,給了我進一步強化的分析。
許多學生不僅為負擔學貸,「弱勢家庭反過來得由學生貼家用,拼命打工,工時都超長。」他說。
接著,我在他的解說之下,第一次看到了超商便利商店裡櫃台後那些年輕店員的工作現實。
賈伯楷像個導覽員,一步步地介紹那些店員熟練地幫你影印、代收帳單、泡咖啡、做鬆餅、烤老瓜、捲冰淇淋的場景,以及其背後意義。
工作項目一再增多,卻是同樣的人數,等於是工時無形延長。
「說是打卡上下班,卻是責任制。」賈伯楷說。代收公用費用,問題也很大。經手的錢多,難免會算錯,出錯就都得由員工補償。
於是賈伯楷下了個簡短而清晰的結論:「這就是政府和社會對學生的雙重壓榨。」
第二個印象,是看到了立法委員在國家層次的問政和服務地方選民之間,一個可以恰好兼顧的例子。
參選立委的許多人,都面對一個難題:那就是進入立法院所代表的國會,應該具備的是從國家層次進行立法與監督行政的視野與能力,但是在選舉過程裡最實際面對的卻是選區裡選民的需求和議題。而在台灣目前的選舉制度之下,經常是在地方上越勤跑紅白帖的人,才越有實力。這也是許多即使具備全國性知名度的人,也不敵所謂「跑攤卡」的原因。
很多競選人,都在感慨處於國家層次的問政和服務地方選民之間的掙扎。但我在賈伯楷身上,看到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就是他所關注的主題,要做的事情,正好可以同時兼顧這兩者。對於他來說,介於這兩者不是掙扎,而是互補。
賈伯楷參選的選區,是新莊區的75個里。他要做的,就是以新莊為代表,反對無止境的高樓開發。
他最重要的政見,或甚至感到在世代正義之外唯一的政見,就是要以新的思維為新莊的居住和工作環境,綠地、農業用地和工業用地找到平衡,給古宅新的生機,以便讓新莊不只是去台北工作回來的「臥房城市」,而是一個可以真正讓人生活的城市。而要做到這一點,他必須進國會去改革《都市計畫法》及其相關法條。
「新莊要踩剎車,爛政治要停下來。以前只是為了滿足居民的失落感,而不是真的思考。甚至真的兌現的話,有更重大的問題。慢政治,則相反,更多思考。」賈伯楷說。
正因為他是如此專注於新莊從骨子到面子的改革,而又正好和國會裡需要的配套法規密切呼應,所以我聽他一路談著,就感到這真是一個兼顧國會問政和服務地方選民的好例子。
在這個選區,本來國民黨和民進黨持平。民進黨的吳秉叡曾任3年立委,後來輸給李鴻鈞,改當不分區立委,這次出來再選。而國民黨因為李鴻鈞出走,呈現半放棄狀態,最終在選舉委員會受理候選人登記的前一週,才急就章找到人選。
「318之後,大家都覺得該給年輕人機會。綠黨可以吸引一些想要改善生活,但不想投給民進黨的人。」賈伯楷說。
那天,除了談世代正義和都市改造之外,我問他日常還有什麼興趣。
「我是個軍事迷。」他回答。
不過,那不是這次訪問裡能談到的了。
@賈伯楷自己說的話
我今年29歲,生長在深藍家庭,藍到我差點從軍報國去念軍校,因為體格不行,連當兵都免了。
我父親是士官長,退役後駕駛為業,從小就帶我出入選舉場合。我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台北市長直選,陳水扁、趙少康、黃大洲那一次,深藍就是非主流藍,去的都是趙少康的造勢活動。
別人說政治場很吵,我倒不覺得,而且以為每個人大聲講出理念、主張,非常有意思。我一點都不討厭政治。所以,今天參選也是很自然的。
過去我幫綠黨助選過三次,投入的程度一次比一次高,也學到更多。在2014選後,覺得自己經驗的累積到一定程度,新莊也正站在十字路口上,更重要的是希望盡快為綠黨社民黨聯盟開疆闢土。
起初我就讀實踐大學,後來遭到退學,準備重考期間,由於不想跟家裡伸手,於是在K書中心打工、一邊準備重考。讓我從原本受到保護的學生身份,成為基層服務業勞動者,不但薪資低於法令,工時也超出法令。
當我教科書讀累了,就去國家圖書館做廣泛閱讀。基層勞動經驗再加上廣泛閱讀,打破了我原本保守、深藍的世界觀,由藍轉左。不是綠,是左。因為我並未接受二分法、轉向民進黨或泛綠,而是傾心於社會主義。
念輔仁大學的時候,參加了黑水溝社團,非常熱衷,我都說我主修黑水溝,輔修社會系。
此外,在2008年加入了綠黨,又先後當了宋佳倫、王鐘銘的助理,選舉先修班,一脈相承。
我非常的為我這一代年輕人抱不平,前途黯淡。大家說是世代問題,但本質是階級問題。
和上一代比,環境不一樣了,當然經濟壓力最大,任何一個國家,工業化到了某一個程度,進入就業市場就會比較晚,社會期望也不一樣,我們也不太敢違背社會期望,反而被批評草莓。
舉例來說,上一代都不希望我們做和他們一樣的事,而他們期待我們去做他們覺得體面的事,白領之類,結果這些工作反而變得很競爭,處境沒那麼好,弄得不上不下,很難有成就。因此上一代就說我們眼高手低,眼高手低還不是他們教出來的。
社會與經濟的壓力,形成了「青年貧窮化」。
青年貧窮化,對勞工家庭沖擊最大,弄得大家書都念不起;高學費政策,大學生背著大筆學貸,還都還不起,呆帳越來越多。
黑水溝一直反高學費,主張教育公共化的理念,教育學費應該由公共負擔,怎麼可以由學生自己承擔?在我們的教育政策下,大學要做的事越來越多,大學背負的任務也越來越重。學校為了承擔責任,倒楣了學生。
我們的教育政策完全偏了,大學大開放的結果,使得學校的財務結構,也發生問題,我念書的時候,民國95年到100年期間,已經有很多大學要倒的徵兆。
學校把資源放在想培育的科系,也就是熱門科系,相對的,就犧牲了冷門科系的學生。學校只想有市場,能賺錢,忘了教育。
學校每年漲學費幾千塊,看起來很少,只漲3%~5%,但學生受不了,每年吵,有選舉的那一年,大概就不會漲;不選舉,漲的可能性就高。好好笑。
學費高,學生負擔重,弱勢家庭反過來得由學生貼家用,拼命打工,工時都超長。
學生能做什麼呢,大多在服務業,不需要特殊技能,但是,現在服務業也非常難幹,你說不用特殊技能,還是得會影印、收費、泡咖啡、做鬆餅、烤老瓜,工作項目多得不得了,尤其冰淇淋影響最大,費時費工。同樣的人數,因為這麼多工作,工時無形延長。說是打卡上下班,卻是責任制。
代收帳單,也產生了大問題。經手的錢多,難免會算錯,這個都得由員工補償。但這個責任歸屬,卻大有爭議。這是人人都會犯的錯,工多,忙裡出錯,不該由勞方一人承擔。
這就是政府和社會對學生的雙重壓榨。
我參選,因為左派的理念和不平。但是選舉不能唱高調,我努力讓中央和地方結合,這也是我選擇新莊選區的原因之一。我念書在新莊,新莊由於捷運通車,產生了許多新議題和運動。
這些一連串的問題,可以說由捷運啟端。新莊線通車之後,新莊的的交通並沒有改善,一樣黑暗,但卻帶來了高房價。
當初說不拆樂生,捷運沒機廠,沒法通車,但是如今捷運機廠停工了,照樣通車。可見非拆樂生不可,根本是謊話。
捷運牽連到都更,捷運帶來人口,有人就得有地方住,也是新莊的新問題。光是老街都更,吵都吵不完。
老街這一大片公有地,包括了武德殿,這是日式的體育舘,有歷史價值,現在列為歷史建築,還有郡役所、水利組合、日式宿舍,通通要拆掉蓋豪宅大樓,經過地方的抗爭,武德殿保住了,郡役所和水利組合卻犧牲了。
雖然如此,武德殿破破爛爛,沒機關保養,也非常糟糕,抗爭還會持續。
我們要把古宅、綠地重用。
反拆遷是對選民的服務。以塭仔圳市地重劃反迫遷為例,目前有100多戶居民、數千家工廠。我的主張是:現在已經居住的民宅不應被迫遷;至於工廠,則可以搬到一個為他們新規劃的「社會工廠」區域。
「社會工廠」的概念是:整個新莊仍然有許多閒置的工業用地,所以政府應該為了公共利益,出面整合、重劃或徵收這些閒置工業用地,成為公有的「社會工廠」,就跟社會住宅一樣。
這樣塭仔圳原有的工廠就可以合理的土地成本遷移過去,讓就業機會根留新莊。
另一方面這又牽涉到都市計畫。
新莊是北台灣發展很早的地區,在清乾隆時代,就有漢人居住,俗話說台灣一府二鹿三艋舺,其實是一府二鹿三新莊,新莊是因為淤積,河港貿易才轉到萬華、大稻程、淡水去,這一轉移,讓歷史遺忘了新莊。
但新莊各時期的建築古跡非常多,同時,在日治初期,新莊為農業生產基地,日治後期,為了躲避盟軍轟炸,遷來了很多工廠。新莊於是有農有工。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譬如都市計畫隨便一畫,以塭仔圳來說,這塊地本來是疏洪管制區,禁建,裡頭三合院很多,鐵皮工廠也很多,你別看不起鐵皮工廠,很簡陋很醜,卻是在地就業,在地生活的面貌,很多做基礎加工的精密工業,也提供了許多就業機會。二重疏洪道完成後,塭仔圳不負擔疏洪的功能,禁建解除,都市計畫變更為住宅區,土地大漲,但這是雙輸。
工廠輸,因為沒法經營,不是生意不好,而是辛辛苦苦工作,還沒土地轉手賺得多。
對居民來說,成了「臥房城市」的受害者。因為這種都市計劃使得新莊更加倚賴台北,更加加重交通壓力不說,大家回到新莊就只是回來睡覺。高樓很多,但就是沒有人,生活機能也不見了。
土地分區,生活需求不便,買個東西要跑很遠。人與人疏離了,氣氛不一樣了,完全沒有生機蓬勃的景象。所以居民也輸。
都市計畫為了要改善貧富差距,留全在地產業,這才是核心價值。但我們台灣的都市計畫,變成了徵收窮人,圖利建商,本末倒置。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我們的都市計畫全是閉門造車,不是從書本學的,就是上級交代的,初部計畫人民沒參與,公告也是假的,市政府黑箱畫圖,就公告30天。都委會審查,即使學者也是同樣的人。
當都市計畫成形,居民對都市計畫只有兩條路走,一是喊價,做討價還價的局部修改,二是躲開。完全沒有參與空間。
所以,走進國會,比起憲政改革等大題目,我更重視修改都市計劃法,透過在地居民,用在地經驗,把都市計畫的權力要回來,讓居民參與都市計畫。
而新莊,正好是最好的實踐地。
@陳季芳的側記
綠黨賈伯楷講話的時候,身體會往向傾,腦袋再往前伸,畫面非常有趣;講話非常快,像我和郝明義都是尚於傾聽的人,聽他講話,也得全神異注。
他說,急的時候更快。所以得有人,不時的提醒他。但這不表示賈伯楷性子急,只是腦袋跑得比較快而已,嘴巴在追腦袋。
訪談當時,他的選區是新莊,國民黨目前沒有候選人,民進黨是不分區下來選區域,他有從容的時間把新莊文化與需求搞得清清楚楚,短兵相接。
他從小跟著深藍的父親跑選舉場,場面看多了,他說,政治並不討人厭,政治就是對話,大家講個痛快。
http://twunbound.github.io/view/bokaijia
賈伯楷
高潞・以用:進擊的衝組
「要改變,就要參與政治!我們就是進擊的衝組!」
@郝明義看到的這個人
和高潞談了不久,我心裡就浮起了一句話:「寫書的時候,就該訪問她了。」
我寫《如果台灣的四周是海洋》,其中有一章是<無魚之海>,談我們雖然地理位置在海洋之中,卻從沒正面面對過海洋,因此不但不知道如何利用海洋的資源,還一直在破壞海洋。
其中有一個肇因,就是戒嚴時期對海岸線的禁忌,那裡是「匪諜」容易上岸的地方。而其後遺症,是時到今天,台灣和北韓,是世界上唯二人民出海需要出入航管制的國家。
那天聽高潞講原住民流著狩獵、捕漁的血液,結果卻連出海都要被管制的不便,不禁暗叫一聲「慚愧」。
我寫的書,提醒讀者不要再用陸地思維,把四面圍繞的海洋看成侷困自己的天險,而要採用海洋思維,把海洋當作通往世界的通路。但是聽高潞說著話,我想到這真是一個外來的漢人思維。
就一個台灣真正的原住民而言,他們哪需要這些提醒?原住民怎麼會把海洋視為危險、禁忌?是歷來的漢人政府,從國民黨政府而民進黨政府又再一次國民黨政府,都從沒真正面對過原住民與台灣的關係,正視過他們所主張的權利啊。
寫這段話的時候,又正好是台東布農族人王光祿(Talum)上山獵捕動物給媽媽吃,因為獵捕的是保育類動物被判刑3年半,即將入監。新聞上雖然有原住民的抗議,但是在2016年的選戰硝煙中,根本引不起注意。
我記得高潞就說過,原住民以狩獵、捕漁為生,以 山林、海洋為田園, 自然會愛護自己的生態。漢人政府加了那麼多入山管制條例,結果保護了什麼?怎麼會林木破壞如此嚴重?
「把山林交還給我們,哪裡會有盜採、盗伐 的蟑螂,原住民會比誰都清楚。」高潞說。
高潞長期參與原住民事務,在媒體工作,也參加相關社運組織,爭取原住民的權益。
2015年2月,高潞和馬躍∙比吼討論後,決定由馬躍∙比吼出來選,她則助選。後來,時代力量來找他們,馬躍∙比吼堅持獨立競選,林昶佐就來遊說她參加不分區立委。
「我說要點時間思考,他說等我兩星期。可是這兩星期裡他天天奪命連環扣。」高潞說著,就笑起來,「他電話一直不停,好像洗腦,反正都找個理由打電話,問我考慮得怎麼樣。」
高潞猶豫的一個原因,是她跟熟悉的綠社盟、其他朋友,怎麼交待。
那最後使她下決心的原因是什麼?我問她。
「我是被林昶佐講的兩句話所打動。」她講,「他說,『我們要衝進國會!我們就是進擊的衝組!』」
高潞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是的,要改變,就要參與政治!我們就是進擊的衝組!」
@高潞・以用自己說的話
我進了國會,當然要站在原住民族的角度,落實原住民族的權利。原住民族基本法的子法一定要趕快通過,2005年通過原住民族基本法時,有個但書,三年內通過子法,結果22項子法,十年過去了,只通過了「原住民傳統智慧創作條例」一項,這就是立法延宕。
我們原住民的權利空在那裡,只有精神,沒有明文規範權利與義務的關係,結果造成了原住民族與國家的衝突不斷。
譬如說,原住民在土地上的自然資源權利,我們採用森林產物,就受森林法限制,林務局的官員沒事還說,你們的子法沒過啊。很氣人。
在自然資源方面,原住民受的限制太多,森林法、野生動物保護法,讓我們幾乎在山林裡動彈不得,隨便碰一下就犯罪,摘朵花都有罪,只是微罪不舉,像櫸木、牛樟、靈芝這些有點價值的樹,我們原住民碰都不能碰,司馬庫斯為了一個風倒木的樹頭,和林務局的官司打了十年還沒了結。
這個叫做竊取森林的主產物還是附產物,他們就是依據森林法,當做偷盜的行為。
山老鼠鋸斷千年神木,他們抓不到,抓原住民撿個樹頭。
再說山林狩獵,在祭典期間,明明依法申請,還是一樣有很多規定,不能打保育類,數量也有限制。打獵怎麼知道會打到什麼?夜裡見到有東西在跑,兩隻眼睛發亮,你曉得是什麼動物?而且,我們原住民是打到什麼吃什麼啊。
其實,原住民有原住民的規則,譬如某些動物的交配期,繁衍後代,在這個季節,原住民就不會去打獵,這是永續的概念。
原住民打獵又不是天天打,打到動物絕種。幾千年來,原住民什麼時候打到動物絕種?動物會絕種,還不是殖民政府來了之後,大量砍伐森林,讓動物沒有棲息地,這最恐怖,再加上污染、人口增加。破壞森林的,絕不是原住民。但警察卻把原住民當做潛在的罪犯,這一點最糟糕,歧視原住民。
再如像在海邊的阿美族,不能用膠筏出海,因為膠筏上裝了引擎,受漁業的相關法規船舶總量管制的限制,就要有船員證,不然海巡就會來抓。出去違法,回來當然違法,捕撈的海產更違法。但我們捕撈是為了祭儀。這樣限制,我們就不能舉行海祭。
為了海岸有個風景區,就限制原住民蓋房子,說是破壞風景,有時又把我們當風景,沒我們就沒風景。
中華民國政府對原住民就是限制,沒有道理的限制。但他們不去限制財團,違法漁船在蘭嶼大量的挖珊瑚,他們也不限制。不限制大規模違法破壞生態,限制我們這些小小的按照傳統生活方式過日子的原住民。
這些在原住民族基本法的子法,都可以訂出來保護原住民的權利,不訂的結果,就是用中華民國的法律來限制原住民的生活。
中華民國政府,就認為什麼東西都是他們的。其實,這些交給部落管理就沒問題了。部落生活在那個地方,誰去偷盜都會知道。
中華民國這個政府,貪婪又自私,拿走人家的東西又不承認錯誤。我們曾經跟馬英九反映,台糖有些土地是阿美族的,他們就說依據什麼法令,接收日據時代什麼什麼的這些他們自創的規則,剝奪了原住民的權利與土地。他們都說他們談好了,他們是誰?忘記了他們談的是贓物,拿贓物來交易,而這些土地是誰的?原住民的啊,主人是原住民啊。
中華民國政府拿了就不肯放,還賣給別人,我們心裡很痛。
法律開放中資可以購買不動產,這不是馬英九任內開放的嗎。他們就把山地、風景區附近的房子買光,一條龍整排整排的買,尤其花蓮、台東,那些土地很廉價的賣,而且是政府帶頭,我們沒辦法接受土地做價格來計算交易。土地滋養人民,一個中國富豪買光了,那我們「人」怎麼辦。
對我們原住民來說,中華民國政府過去對我們的剝奪,該還的就要還;怎麼剝奪怎麼還。我們的語言文化,當初禁說方言,強迫我們吸收中文,那現在也要有足夠的資源,讓我們學習我們自己的語言。土地自然資源的使用方式也一樣,政府要還給我們自己管理自己的權力。我們和土地、山林、海洋相處的規則,你打破了,現在也得還回來。
原住民族基本法精神很好,但沒有子法,就不能落實,變成了空話,我們不能再受欺騙。
當然,我們原住民的終極目標是:自治自決。
我們得由自己決定和中華民國政府的關係;彼此關係的界定,得由所有部落共決。在此之前,得先為平埔族群、西拉雅族正名,不能讓那些人類學家來決定我們的種族。
自治區是必要的,是所有原住民共同自治區,還是鄰近的原住民族合成一個自治區,都可以談,我們沒那麼僵化。
在政治上,必須打破山地原住民和平地原住民的界線。原住民這樣分,我們也不曉得意義在哪裡。唯一感覺到的,就是國民黨的選舉操作,因為選區就是整個台灣,一條山線一條海線,資源不夠雄厚,根本不要想選。
我們看看我們原住民的立委,全是國民黨的囊中物,他們在山區的民眾服務社,其實就是綁椿,組織動員十分綿密,財大勢大,我們資源不夠、資訊不發達,根本沒辦法競選。
打破了山地原住民、平地原住民之後,可以像區域選舉一樣,譬如現在原住民立委,山地三席,平地三席,總共六席,就可以劃分為六個選區,這樣選區小,成本低,大家比較認識,花的經費也少。最理想的是族群代表制,可以照顧到小族,邵族只有七百人,選村長都都難,怎麼跟有二十萬人的阿美族拼?
這不只關係到原住民基準法,也牽涉到選罷法、憲法,修憲也得注意這一點,保障五十萬原住民的權益。
原住民一個族群,就代表一個國家,小國家,所以各方面都得包含在內,都得關注。不能放棄小族。我們原住民才能體認小族、弱勢族群的需要。
這次選舉,我的目標是讓大家知道時代力量,更重要的,讓原住民知道什麼是政黨票,怎麼投。
改變國會,就得改變一黨獨大,權力過於集中是很可怕的事。理想的國會體制,應該是讓更多的小黨進入,門檻降低,例如綠黨,堅持到現在二十年了,不簡單;國會門檻過高,扼殺小黨,阻礙了進步的力量。
國會裡黑箱作業,距離人民很遠。能不能改變國會,這次選舉非常關鍵,我想說的是,「要改變,就要參與政治。」
@陳季芳的側記
高潞∙以用有一股熱情,快人快語,用詞既直接了當,又極辛辣。
她批評政府不假辭色,動不動就「中華民國政府貪婪、自私」。她認為,政府掠奪原住民太多東西,從土地、語言文化到生活,掠奪之後,兩個賊在交易贓物,忘了主人是原住民。
她說,她本來是備胎,因為馬躍∙比吼堅持獨立競選,她只好代表時代力量不分區。她說,她也算誤闖叢林的小白兔。
她很愛笑,但講到這裡,忽然嚴肅起來。說她扮演什麼角色,就會把這個角色扮演得很好,全力以赴。
她很替馬躍∙比吼抱不平,馬躍∙比吼本來是原民台選出來的台長,結果原民會在組織上玩了花樣,台長變副執行長,架空了,氣得辭職。
高潞∙以用說,原民會應該幫助原民,卻在管理原民,本末倒置;底下的原住民族文化事業基金會,應該推廣原民文化、藝術,可做的事很多,眼裡卻只有原民台,錢錢錢,馬躍∙比吼就這樣被犧牲了。
高潞∙以用也有個簡單的理論:你拿走我們原民的東西,就該還回來。她「衝進國會」,就是要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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