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笛卡兒之前的二十年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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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卡兒談談方法我在韓國讀的中學。中學,本來就是血氣方剛,年少輕狂的年紀,加上韓國人容易激動的社會氛圍,就更容易心情澎湃。

所以,前陣子有人問我,中學時代記憶最深的是什麼,我回答的,是朋友,以及音樂──搖滾樂。

說起心情澎湃,除了朋友和音樂,還有什麼?

是那些朋友,帶著我去了許多危險的和平常的地方,進出了許多學生該去與不該去的場所,讓我個性的發展沒有受任何肢體不便的限制。

是音樂,從Beatles,Moody Blues,到Deep Purple,一首首可以跟著嘶吼到啞了嗓子的歌,讓我沒有缺少吶喊與宣洩。

在那個莽撞的歲月,人生的規劃,談不上。未來的方向,不清楚。唯一明確的,就是中學畢業了要去台灣。

去台灣?隻身遠渡重洋,拄著拐杖如何自理生活?在那個坐式馬桶並不普及的時代,如何解決上廁所的問題?別人問。

不知道。反正去了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不是有這句成語嗎?

我這樣來了台灣。的確冒著相當風險。

不過,風險是有回報的。

對一個當初只是憑著一股激越之情而執意前來的少年,台灣給了他當初並沒有想像到的一切。

諸如此類的事情,使得我從中學階段形成的個性是,相當依賴感性與直覺行事。或者簡化點說,很依賴「感覺」行事。

我相信置之死地而後生,因而往往孤注一擲。

我相信抉擇本來就需要魄力,因而喜歡手起刀落,即使不小心切到自己。

我相信事難兩全,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因而不忌粗枝大葉。

很幸運地,只能說上天保佑,這樣一個對未來沒有計劃,做事情不善週密,性格又經常衝動的人,一路在工作生涯中還逐漸能夠有其發展。

直到三十歲前後,我意識到個性中這些傾斜,對如此的自己甚感不喜,因此想做大幅度的調整。

我開始刻意練習觀察事情要有不同角度,從內看,從外看,從大看,從小看。甚至,置身在一個眾人談話的環境裡,練習從自己的視角看,再從一個虛擬的空中鏡頭的視角看。

我努力練習當自己直覺已經決定要奔騰的時候,趕快加幾條韁繩牽絆。

我仔細練習從事情最細微的末節,注意其分寸的差異。

這樣花了二十年的時間調整,雖然總是漏洞百出,改不勝改,然而方向卻算是明確的,那就是希望節制自己太過倚仗感性與直覺行事,多加入一些理性與方法。

有沒有用?

真不見得。

二十年的前十年,是屢戰屢敗,奮力而為。後十年,是屢敗屢戰,略有心得。

這要感謝《金剛經》,以及六祖惠能大師的口訣。這些口訣言簡意賅,讀誦多年,不斷有翻新的感受與體會,成了我工作中,生 活中的終極指引,大幅修正了我易於往感性傾斜的慣性。

更根本的,是知道了自己曾經很倚仗的「直覺」,是多麼地虛妄而又不可靠。當一個人的心念混亂,尤其很容易受外在情境的影響而澎湃,掀起重重波濤的時候,所謂「直覺」,其實往往不是「幻覺」,就是「執著」。

這有點像是所謂的「點子」與「創意」之別。「點子」與「創意」,很容易為人所混同,然而一個任何人都可以異想天開的「點子」,和一個專業訓練有素的人的「創意」,來路大不相同,其作用力及價值也大不相同。

《金剛經》的鍛練,讓我明白過去自以為是的「直覺」之不可倚恃。要從頭練習認識自己的心念,對心念有所掌握,去除種種不必要的執著,拂開隨時飄浮而來的幻覺之後,才能談得上「直覺」。為了區分前後兩種「直覺」之不同,後面的這種也許可以術語稱之為「直觀」。

在這個練習的過程中,六祖的《金剛經》口訣,有一句我特別受用:「覺諸相空,心中無念。念起即覺,覺之即無。」尤其是後面那兩句「念起即覺,覺之即無」,讓我可以逐漸練習,如何從第一手時間就設法觀察到那些披著各式偽裝彩衣的執著與幻覺。

雖然說《金剛經》是超脫於感性與理性之外的,但是對我這個愚鈍之徒而言,卻因為先幫我消除了過度往感性的傾斜,所以相形之下也就多留出一些空間給理性與方法進場接手。相當大程度上,《金剛經》成為我理性的基礎建設。(我對《金剛經》與六祖口訣的一點心得,會寫另一篇文章再供討論。)

有了這些基礎建設,我才有了可以觀察自己,逐漸改變自己的工具。

我練習去除孤注一擲的傾向,寧可相信雞蛋多放在幾個籃子裡。

我練習不再相信兵貴神速,寧可謀定而後動。

我練習事事注意分寸,寧可被看作是謹小慎微。

至於基礎建設之外所使用的方法,則雖然也參酌些別人的經驗,但主要是我整理自己實戰經驗而得來的。

直到我讀了《談談方法》。

有一些書,是「傳說中的書」。傳說的意思是,總是聽過而沒讀過。

《談談方法》,正是代表之一。

多少人聽過這本書裡所談的「我思故我在」,朗朗上口,但又多少人根本沒讀過這本書。因為沒讀過,因而這又是很容易被誤解的一本書。

《方法論》是一般人常稱呼這本書的書名,但卻是錯誤的書名。《談談方法》的原書名是《談談正確運用自己的理性在各門學問裡尋求真理的方法》,由於太長,所以簡稱為《談談方法》。笛卡兒的原意,認為他談的方法是可以為每一個人所用的,並且不想讓人覺得深奧難解、扳起臉來說教,因此他堅持稱之為「談談」,而不說是「論」,只可惜今天大家仍然習稱為「方法論」,忘了笛卡兒的本意。

笛卡兒自述早年進的是歐洲最著名的學校,並且「以為讀書可以得到明白可靠的知識,懂得一切有益人生的道理,所以我如飢似渴地學習。」

但是他畢業後卻看法大變,「發現自己陷於疑惑和謬誤的重重包圍 「除了那種可以在心裡或者在世界這本大書裡找到的學問之外,不再研究別的學問。於是趁年紀還輕的時候就去遊歷,……」

然而,這一段考察各地風俗人情的經歷(其間他甚至參與過一場戰爭),除了讓他大開眼界之外,仍然無助於讓他發現過去在書本所沒有發現的真理。於是他下定決心:「同時也研究我自己,集中精力來選擇我應當遵循的道路。這樣做,我覺得取得的成就比不出家門、不離書本大多了。」

而後,他就把自己的心得整理為《談談方法》。

這本書裡談的「我思故我在」,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但這裡的「思」,也是很受誤解與誤用的。

笛卡兒說的「思」,其實是「懷疑」。他的「談談方法」,其實也就是談談怎麼對自己不明白的事情抱持懷疑,以及如何由懷疑而建立自己對事物認知,以及瞭解的方法與過程,還有一些伴隨的行為準則。

笛卡兒認為,所謂的「智慧」,「指的並不只是處事審慎,而是精通人能知道的一切事情,以處理生活、保持健康和發明各種技藝」,而「這種知識要能夠做到這樣,必須是從一些根本原因推出來的……也就是本原」。(見本書附錄《哲學原理》的法文版譯本序文。)

而他在摸索,思考這個「本原」的時候,用的就是他所說的:「任何一種看法,只要我能夠想像到有一點可疑之處,就應該把它當作絕對虛假的拋掉」,因此,思考最重要的是「懷疑」。所以,「我思故我在」裡的「思」,不是別的,是「懷疑」。

因此,笛卡兒談了談他的四個方法,原話就清楚明白,真的是「談談」:

第一條是:凡是我沒有明確地認識到的東西,我決不把它當成真的接受。

第二條是:把我所審查的每一個難題按照可能和必要的程度分成若干部份,以便一一妥為解決。(英文譯本中則強調切分的「部份」越多越好。)

第三條是:按次序進行我的思考,從最簡單、最容易認識的對象開始,一點一點逐步上升,直到認識最複雜的對象;就連那些本來沒有先後關係的東西,也給它們設定一個次序。

最後一條是:在任何情況之下,都要盡量全面地考察,盡量普遍地複查,做到確信毫無遺漏。

由於這是一條從懷疑到認知到明白的過程,很顛覆,也可能很漫長。過程中,就像打掉舊屋要重建,新屋沒建起來的時候,需要有一個暫時的居處,因此他為了「受到理性的驅使,在判斷上持猶疑態度的時候,為了不至於在行動上猶疑不決,為了今後還能十分幸運地活著」,所以給自己定了一套臨時的行為規範。

這幾條行為準則,歸納整理起來是這樣的:

一、遵從這個社會及法律的規定。在所有的意見中,採取最遠離極端,最中道之見,來約束自己。

二、在不明白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時,要跟從或然率。看不出或然率大小比較的時候,還是要做一抉擇。一旦抉擇,就不再以為它們可疑,而相信那是最可靠,最正確的看法,果斷堅決,不再猶豫,反覆無常。就像密林中迷路的人,總要前行,不能停留在原地。

三、永遠只求克服自己,而不求克服命運。只求改變自己的願望,而不求改變世間的秩序。要始終相信一點,除了我們自己的思想,沒有一樣事情我們可以自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善。改善不了的,就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去痴心妄想。這樣也就可以安份守己,心滿意足。

笛卡兒說:「憑著這種方法,我覺得有辦法使我的知識逐步增長,一步一步提高到我的平庸才智和短暫生命所能容許達到的最高水平。」

笛卡兒的《談談方法》的重點就是如此。

笛卡兒在啟蒙時代裡被奉為旗手,《談談方法》則是暸解近代西方文明,也是暸解「理性」之所以然的最基本,也最根本的起步,不是沒有道理的。

也許有人會說,從《談談方法》這些重點來看,每一點都沒什麼神奇,都可以在中國文化裡找到相對照之處。

強調人之應該以人的理性來行事,我們早就有「敬鬼神,而遠之」的說法。

「我思故我在」的懷疑精神,我們有「格物致知」可以對應。

全面收集、考查資料的方法,我們有考據之學可以對應。

說是要「遵從這個社會及法律的規定。在所有的意見中,採取最遠離極端,最中道之見,來約束自己」,那不就是我們的「中庸」之道嗎?

說是「一旦抉擇,就不再以為它們可疑,而相信那是最可靠,最正確的看法,果斷堅決,不再猶豫,反覆無常。」,那不就是我們的「百折不回」嗎?

「永遠只求克服自己,而不求克服命運。只求改變自己的願望,而不求改變世間的秩序。」那不就是我們的「樂天知命」嗎?

然而,我覺得,還是大不相同的。

笛卡兒《談談方法》出現的背景,是在歐洲脫離中世紀,擺脫宗教與上帝的束縛之後,回到人的世界,以理性主義而揭開的啟蒙時代。

西方文明的起源,就有「神」與「人」的對立,「神」與「人」的相爭。基督信仰的一神論,把神的力量統一也擴大到極致,相對而言,人的存在與掙扎,則更微不足道。因此,一旦中世紀漫長的「神」的時代結束,人開始以人的角度與視野來面對宇宙與知識架構,也就是進展到「人」的時代,那就努力把人之為人的「理性」,做了最徹底也最系統的探索。

中國文明,情況大不相同。中國沒有「神」與「人」的對立,是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天、地、人」三才的宇宙觀,以及因此而生的知識系統。這是一種「超自然」、「自然」與「人」並存的文明,「儒」、「道」、「釋」三家能在這個文明裡融合得這麼自然,不是沒有道理。

因此,中國人的理性裡,從來就可以接受許多「不可說」的部份。我們且不談佛家。我們看看先秦的人物裡,即使可說是理性思考的極致的韓非子,也都深受老子「道可道,非常道」所影響,就知道中國思想裡如何一直為「不可說」的部份留著相當大的空間。韓非子鉅細靡遺地把人性與管理之道做了解剖式的分析之後,最後還是要說那終究之道是「以為近乎,遊於四極;以為遠乎,常在吾側;以為暗乎,其光昭昭;以為明乎,其物冥冥 」。

中國思想,沒有「不可說」的部份就不足以稱之 。這和西方近代以笛卡兒等人為代表,企圖以人的理性,解析宇宙及人類知識系統所有未解之處的努力,大不相同。所以,兩者固然都有個別的「理性」方法可以對照,但不該等同視之。

更值得重視的,是一些個別的「理性」方法儘管類似,但能不能形成系統。

笛卡兒的《談談方法》,其實最厲害的還是四個方法使用的順序,以及搭配的三個行為準則,相互架構出一個系統。這些方法一旦可以形成系統,那就和單獨存在與使用的時候,形成完全不同的作用與意義。

是這些原因,讓我覺得不能因為說是笛卡兒所談的,都可以在中國文化裡找到相對照之處,就小看了《談談方法》這本書。

起碼,對我個人來說,有一個方法的系統,和只是有許多方法的組合,是截然不同的。

就一名讀者而言,我終究是要為自己在五十多歲之後,為「理性」是怎麼回事苦苦思考了二十多年之後,才讀到《談談方法》,而心存感激。(一如我要感激在四十四歲那年才讀到《如何閱讀一本書》。)

讀了《談談方法》之後,我終於有機會全面對照自己曾經練習過的各種理性思考的方法,並且暸解了這些方法就一個系統與架構而言的意義,與作用。

我曾經寫過一篇文章,談自己讀了《韓非子集釋》之後,感嘆自己對管理一事的體會云云,與古人相形之渺小。讀了《談談方法》之後,則為自己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思考理性是怎麼回事、尋找理性的方法,而所獲的線索與心得,都早在笛卡兒的書中完整地呈現,感到啼笑皆非。

我當然不是說自己要就此排斥包容著「不可說」的思想體系。我是相信,在讀了《談談方法》之後,可以給一向習於在思考中容納些「不可說」的自己,更多「可說」的探索與推展。有系統地使用理性來進行這種探索與推展,一定會給我帶來很大的樂趣。

我的收穫,還不只如此。讀了這本書,我對《金剛經》的體會,其實也更別有體會。

譬如,笛卡兒說,「在不明白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時,要跟從或然率。看不出或然率大小比較的時候,還是要做一抉擇。一旦抉擇,就不再以為它們可疑……」

這段話裡,笛卡兒沒有解釋,如果「看不出或然率大小比較的時候,還是要做一抉擇」的話,到底要如何抉擇。

這總不會是個丟銅板的事情。

在這一點上,正是超脫理性與感性的《金剛經》所可以著力之處。 

是這些理由,讓我身為一個出版人,不能不出版《談談方法》。也不怕見笑,把自己一段二十年的掙扎過程記在這裡。

=================

附記:

有關《談談方法》,另有一點雖然不在笛卡兒寫作《談談方法》的本意之內,我還是想在這裡提一下。
那和閱讀有關。

談到閱讀,大家不免會想到「開卷有益」、「多多益善」。只是在考試教育主導的我們社會裡,由於「閱讀」跟「讀書」跟「考試」跟「學歷」等等劃上了等號,所以這些鼓勵閱讀的話也都很容易變質,有所扭曲。

其中最嚴重的一個,是我們把閱讀應有的方法、速度和習慣,都制式化了。──因應考試教育而有的制式化。這種制式化,就是不論任何書,我們都容易養成非要從第一個字讀到最後一個字,甚至還非得記下來不可的習慣。在考試的壓力下,任何一題的分數都可能影響升學如此鉅大的時候,當然課本裡任何段落,都不該輕易放過。

大約形成於中學六年的這種制式閱讀習慣,會跟隨我們很長的時間,有很深遠的影響。
然而閱讀不應該如此。對於書,我們要注意多讀一些的時候,又必須不能不注意要少讀一點。對於不同的書,則更要有不同的閱讀方法。

書固然要多讀,但也不能不注意少讀一點的說法,中外皆有。清朝的李光地說:「如領兵十萬,一樣看待,便不得一兵之力;如交朋友,全無親疏厚薄,便不得一友之助。領兵必有幾百親兵死士,交友必有一二意氣肝膽,便此外皆可得用。」是這個意思。

叔本華說:「讀書時,作者在代我們思想,我們不過在追尋著他的思緒,好像一個習字的學生在依著先生的筆跡描畫。」因此,「讀書時,我們的頭腦實際成為別人的思想的運動場了。所以讀書甚多或幾乎整天讀書的人,雖然可藉此養精蓄銳,休養精神,」但是卻會「漸漸喪失自行思想的能力,猶如時常騎馬的人終於會失去步行的能力一樣。」也是類似的意思。

如果我們要提醒自己如何獲得少讀書之妙、之要,《談談方法》正是最好的一個代表。《談談方法》就是李光地所謂那「有一二意氣肝膽,便此外皆可得用」的書之一。《談談方法》也是叔本華所謂讀了而不致「漸漸喪失自行思想的能力」的書之一。(笛卡兒本身就是從放下書本之後,才整理出這些方法的。)

所以,我曾經說「這本書告訴我們少讀書或不讀書也能追求智慧的方法,但也告訴我們閱讀的終極方法。」

然而,如此有關閱讀終極方法的這麼一本書,卻有一章是我們可能不需要讀的。這一章就是「第五部份」。

在這一章,笛卡兒主要談的是心臟的結構與作用,而今天我們知道,要了解心臟的結構與作用,有遠較更方便的圖文書,以及影像解說。

對於不同的書,本來就要有不同的閱讀方法。

有些書,只需要讀其中的一章。

有些書,就是其中的某一章不需要讀。

有些書, 需要跳過開頭的兩章從第三章讀。

有些書,需要先讀最後一章。

有些書,需要從第一章的第一個字讀到最後一個字。

而一本可以稱之為閱讀終極方法的書,竟然也有「其中的某一章不需要讀」,可以給我們一些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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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名叫U的貓和我 –之一
  • 非常認同最後一段
    無論書或外來資訊感受 都該經過自我重新剪接編輯判斷
    另外一件是等
    人的資質本來就有差異
    西方社會有許多年紀大再回學校進修的老學生
    照台灣得一路讀到二十幾歲大學畢業的孩子
    不一定都明白原來在學校書本所學的
    有些學問就是要等到經過一番生活歷練才會明白的
    譬如郝先生說到閱讀韓非子的經過
    有些領悟真的是急不得的吧

  • 每一段路程.都不會白費吧。當我們能覺察到.每個抉擇的背後成因.根本原因.緣起滅定。

    路.的確.是人走出來的。創作著我們的人生.忠實的記錄與出版者.享受著創作與被創作交織如許的過程.就是堅持初衷.回歸根本.察覺源頭.念起即覺.覺之即無。

  • 如果有個叫哲學的國度,我想郝先生從笛卡兒身上找到開啟國門之鑰,並且發掘人生的智慧,對自己的生命,作一個重新的定位,這篇真的很棒。我看了有所悟。佛家言:「緣起性空,自在枯榮」,什麼事或許我們不能像佛家那麼隨遇而安,存以自在枯榮之感。執念一直是我們的信仰,也可說是一種天性,若了解內與外的因果,便更容易掌握與開創生命價值。這環境就教我們怎麼「爭」得好名次,好名聲,長輩的期許,無時無刻的在孩子身上種下「爭」意,在我們尚未理解生命的意義時,便在時間輪軸裡混沌不解前進,於是離真實自我越離越遠,忘了「我是誰」這生命的本質,在以為自己已有成長,但其實離本心已有一段距離。但人生就是一條有價值的過程,在哪個驛站遇見自己,都不嫌晚。只需一個「偶然」,並能讓生命找到新的窗口,喜泣地趨前奔向,至於什麼體悟,只有自己了解。郝先生對生命如此深刻了解,晚輩也感到十分欣喜,這是很美的境界。談談閱讀。閱讀並非開卷之法那如此單一的感受。以生命這環節來說,任何受到五蘊體會出來的,都是閱讀。真正的智慧是「妙不可喻」,所以古人遺留下來知識,只是個農夫收割下來的稻子,經碾米、粗選、礱榖、糙米,到最後的精米。其實糙米去除掉的胚層的「米糠」,才是智慧。至於如何發掘「米糠」,就看個人如何「閱讀」囉。

  • 如果如何閱讀一本書、談談方法,讓您獲益良多,那麼,推薦一本書:
    失敗的邏輯
    或許您也將有所得吧。

  • (德)迪特里希·德爾納: 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

    The Logic of Failure:Why Things Go Wrong and What We Can Do to Make Them Right
    DÖrner, D.
    或許您喜歡看原文的,哈

  • 二、在不明白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時,要跟從或然率
    不解什么是或然率,网上查到的意思是某一事物发生的概率。那么这句话怎么去理解呢?“在不明白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时,要跟从概率?” 从某种方面来讲,选择的东西不正是概率吗? 或这里却又要跟从概率?不解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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