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ntio hero

2025年7月10日22:13

A 工作B 閱讀C 出版

1.
創作即呼吸,漫畫即生命。
畫,與不畫——都是地獄。都是天堂。
2.
在東京的天空下,為漫畫奮鬥、傷神、奔波的人們匯集於此,眾角色的去向究竟會通往何方,也請讀者務必見證到最後一刻。
而夜晚終究會過去,前方即是黎明。
3.
東京日日3!
「撐過無數比絕望還要絕望的煎熬,才能拚死抓住那個最耀眼的創作靈感⋯⋯」
松本大洋巔峰之作,完結!!

 

2025年7月08日21:30

A 工作B 閱讀C 出版
1.
在我們有能力好好傾聽別人之前,需要先花時間傾聽自己。有時,我們試著傾聽他人,卻完全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因為內在的強烈情緒與想法太過吵雜,呼求我們的關注。
2.
大多數人的腦海中都有個不斷播放的收音機,頻道是 NST(nonstop thinking): 不停歇的念頭。多數的念頭都是徒然無益 的。腦子裡念頭愈多,就愈難關注周遭的事物。
3.
當你能夠平息內在所有的噪音並建立寂靜——如雷貫耳的寂靜,你就會開始聽到內在最深處的呼喚。
4.
懂得怎麼聽,意味給對方一個機會,也讓自己聽進去並全然理解。為了實現這一點,我們必須在心裡創造空間。
5.
當我們的屋子著火,必須先將火撲滅,再來調查原因。同樣地,如果我們先熄滅內心的憤怒和仇恨,就有機會深入檢視實際的狀況。
————
今天讀【跟一行禪師過日常】系列第11本書《怎麼聽》,做了些筆記。
其中最關鍵的又是什麼呢?
我覺得是關掉腦海那個「不斷播放的收音機」。
————
【跟一行禪師過日常】系列
《怎麼坐》
《怎麼吃》
《怎麼愛》
《怎麼走》
《怎麼鬆》
《怎麼吵》
《怎麼看》
《怎麼連結》
《怎麼專注》
《怎麼微笑》
《怎麼聽》

2025年7月06日22:21

L 人物P 隨筆
乾拌麵和那個小本本
1.
釜山是一個我既熟,也很不熟的地方。
說不熟,在於我住那裡的時候,還沒有地鐵,搭公車又不方便,所以我實際去過的地方,主要是靠拐杖走路能及之處。日常活動範圍在草梁洞,假日會去南浦洞。還有一次拚了命地走去松島過。
說熟,是因為許多地名都會一再聽同學,尤其我父親提到。
我父親在上海學做買賣,很早就在東北亞各地做貿易,1949年之後帶我母親去了韓國。先住首爾,韓戰爆發後定居釜山。在釜山本來也很成功,但是後來投資失敗,只能靠留下來的住宅有些分租收入,再加上在華僑協會謀了一份去各地華商店家收取會費的差事,賺些微薄的薪水養家。
因為他每天要奔波各地收費,所以我不時聽他提起廣安里、南川里、水營,或是開琴、沙上、龜浦這些我從沒去過的地名。
也因此,多年後每當我有機會實際去到這些地方的時候,心情都難免波動。
我總會想像,在1960、70年代的時候,那個儘管工作性質不需要他正裝,但他總是每天西裝筆挺的男人,快步走在街道上,或者擠上公車的身影。
騎著Scooter在街角等紅綠燈的時候,我也不時想像他是否也曾經在這裡佇足過。
2.
我父親破產後,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變賣。但有兩樣東西始終在我記憶裡閃動著異樣的光彩。
有一張桌子。沒有抽屜。桌面是木頭而不是金屬,但卻交織著鐵灰色和藍色;四支桌腳也是木質,介於乳白色和鵝黃色之間,不是完全九十度垂直的角度接地。桌子上方的牆上,有一幅于右任的字。桌子下方空間很大,夠兩三個小學生擠在底下玩。
我很喜歡那張桌子的形狀和顏色,長大後,知道那叫北歐風格的設計。
另一個是水晶碗。
到了夏天,我最期待的就是父親帶一顆西瓜和一塊冰磚回家的時刻。他把西瓜切開後,會帶著我和妹妹用湯匙挖西瓜,也會教我們用鑿子把冰磚鑿成碎冰,再混拌起來盛進一個大鍋裡。
然後,他會拿出一個個只有在夏天我才會看到,水晶般的玻璃碗,把西瓜連汁帶冰塊舀給我們。那個水晶碗那麼透明,卻又有些稜線和切角,讓我可以一面享用西瓜、冰塊,又可以欣賞西瓜汁在碗裡會變化的色澤。那遠不只是消暑的快樂。
我童年的美食記憶,絕大多數都來自母親。但是到夏天,除了水晶碗西瓜冰之外,我父親還會另外親自下廚做一種麵,乾拌麵。
麵是用小蚌殼和瘦豬肉熬的湯瀝出來,再冰鎮過。而雖然說是乾拌,但是略微帶著鮮美的湯。然後會有一盤盤小蚌肉、細豬肉絲、雞蛋絲、黃瓜切絲、香樁、蝦米、蒜泥、花生醬等,隨自己口味加進麵裡拌起來。想加冰塊再加一塊。那也遠不只是吃一碗麵的快樂。
3.
我父親還有一個櫃子,裡面有他珍藏的派克筆,還有些英國毛料西裝。
中學時候有一天,看他在櫃子裡翻找什麼的時候,有一個小本本掉到炕上。我才剛拿起來,他就搶了回去。
那是什麼呢?我很好奇。
多年後,我自己已經結婚生子,有一次回韓國去看他。他已經搬家,新的住處沒有那個櫃子了。那天他在拿些盒子整理一些資料,遞了一張照片給我看。是某一年臺灣有國民黨的什麼人物去首爾,找了些在韓國的資深黨員一起合照。他也在內。
他又拿了個東西給我。是那個他不讓我看的小本本。原來那是個國民黨證。
這樣我也就明白,小時候那張桌子上方,就在于右任的字旁邊,還有一張鑲了框的蔣中正照片是什麼意思了。
我的父親一向寡言。我想問他當年投資是中了什麼樣的圈套失敗,給我當一點人生經驗,他都不肯講,其他就更別說了。我從沒聽他談起任何政治的事,原來他把自己是一名國民黨員的身分看得非常神聖又秘密,小心地保護、隱藏。
我問他何時入的國民黨、為什麼,當然他都微笑不答。
4.
1980年代中期,我父親在晚年回過一次山東。
當年他離開山東後,經常設法接濟老家。到他自顧不暇後,雖然可能中斷多年,但是那次回去前他把房產賣掉,其中一部份錢就還是帶回去。
他那次回去住了一個月,可是回來後也沒聽他說什麼。
直到他去世後,有次和陪他回去的韓國繼母聊天,才大致知道了過程。
他是家裡的長子,回去後,有些分居東北的家人也趕回來。家人之間有些長期複雜的糾結,都想聽這個終於回家的大哥評評理,討個說法。
可是我繼母說,他還是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只把錢分給了各人。直到東北的家人都回去了,他也沒再說什麼。
他們在山東住滿了一個月。我繼母說陪著一個悶葫蘆在那裡,渡日如年。中間唯一比較有動靜的挿曲,是有一天我父親不知生什麼悶氣,在院子裡把手杖往牆上一砸,砸斷了。
我一路聽得也很悶。直到最後我繼母形容他們回韓國的情景。
那天飛機飛到釜山上空的時候,是夜裡了。
我父親看著機窗外的萬家燈火,終於有了笑容。他拍著手用韓文說:「집에 왔다(回家了)!」
5.
「집에 왔다!」
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在思索他說出這句話的心情。
在我成長的過程和記憶裡,韓國華僑是最記得住所謂「老家」的、提醒子女不要「忘本」的。
我父親在離開山東四十多年後,也不忘賣了房子回去分些錢給家人。
那他那一個月到底有了什麼樣的體會,會讓他說出這句話?韓國這個當年為了逃難去了的地方,這個曾經把華僑叫作是「大國奴」的地方,這個曾經讓他人生有起更有落的地方,為什麼最終卻使他終於有了笑容,說出「回家了!」這句話?
在他去世後有將近三十年的時間,這個問題一直讓我好奇。
直到近十年,我才從一些反向的例證找出了答案。
生活在臺灣的人對自己的身分認同,雖然早已經是以臺灣人為主流,但是有一些外省居多的人始終對中共治理下的中國有另一種認同。
不論他們的父兄是怎麼在中共的追殺下逃來臺灣;不論在中共的治理下中國文化被破壞得多麼嚴重;不論中共從根本上就一直企圖徹底抹煞中華民國的存在;不論中共每天軍艦軍機對臺灣產生的戰爭威脅有多麼嚴重;不論中共治理下的社會運作方式和臺灣有多麼大的反差;不論中共治理下許多人的價值觀和臺灣人有多麼大的對比;不論臺灣社會幾十年發展出的自由、民主有多麼值得珍惜和護衛;有一些人總是毫不靦腆地樂於當中共的傳聲筒,嘲笑、抨擊起臺灣自己的同胞有若寇讎;也毫無顧忌地當中共的代理人,幫他們在臺灣進行各種滲透和顛覆。
是這些反向的例證,讓我終於明白了我父親為什麼在回到韓國的那一刻說出「집에 왔다(回家了)!」
沒有多麼複雜。
他只是記得自己當年為什麼要逃離那裡。
他只是明白不論韓國這個地方帶給他什麼壓力和起落,畢竟是讓他得以容身,不致於經歷中共施加給他們人民的生活。
他只是看清自己在韓國幾十年雖然使用著不同的語言,但是畢竟有著共同的社會價值觀,並且是他珍惜的價值觀。
並且,也很可能,他也始終記得自己當初是為什麼加入國民黨,國民黨和共產黨一直對立的價值觀是什麼。
6.
這次來韓國,很感謝有機會在首爾的東寶城吃到了美味的乾拌麵。雖然和我父親當年做的不盡一致,但完全勾起了我的味覺和記憶。
現在,再過兩天,我也要回臺灣,回我的家了。
也要守護我的家了。
我相信,父親知道我要做的事,是會微笑的。

2025年7月05日08:25

A 工作B 閱讀C 出版O 活動與新聞報導
1.
7月3日感謝釜山圖書館的邀請,有了一場和當地讀者見面的機會。
釜山圖書館在沙上新建的館啟用才沒幾年,這次李美京副館長和團隊非常用心準備,連前一天在大邱圖書館的活動照片都和其他一起事先列印好放在入口處。
大邱那一場來的都是教育界的聽眾,釜山這一場則全場滿座主要是一般民眾。
其中很意外的看到有一位拿了我二十多年前的《故事》和這次出版的《찬란한불편》一起來找我。
另外,看到童書作家안미란來參加,也送我她的新書,非常高興。
 
2.
主持人還是大邱場的申老師。她開場問我回到釜山的感受如何。
我說釜山對我的意義當然不同。從1974年離開這裡去臺灣之後,說來有五十多年,但是期間總會不時回去。只不過幾乎每次回去都會有些不同的感觸。
在我二十八或三十歲那年回去的印象特別深刻。
那年我已經結婚生子,在臺灣有了很好的發展。
那天晚上是個冬夜。在刺骨的寒風中,我拄著拐杖走過華僑中學的側門附近。
突然,我覺得自己好像回到十來年前我還在圖書館裡挑燈夜讀,準備考大學,高中三年級的自己,一步也沒離開過釜山。臺灣的家庭、工作,好像只是存在我另一個夢中的記憶。
 
3.
快結束的時候,主持人問我身為華僑和身障者的雙重「邊緣人」身分的感受,也問我對於釜山華僑中學現在的同學有什麼建議。
我說「邊緣」和「中央」是相對的詞,其實站在「邊緣」才更能看得清「中央」。並且人類的「中央」都是由「邊緣」演化來的,所以不必為「邊緣」感到自卑。
此外,五、六十年前我在韓國的時候,那是各方資源都不足,我想知道臺灣的事情,想讀臺灣的書都渴求不到。而今天有網路、有網路書店,只要自己想要,沒什麼資源是難以取得的。
還有,1970年代我們去臺灣的時候,有些同學看來自日本、會說日語的華僑那麼吃香,很感慨自己韓語說得再流利也沒什麼用處。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今天如果中文好,韓語又流利,那享有的發展機會是完全不同的。
「請千萬不要小看自己。」我說。
 
4.
很感謝釜山的叢湧滋僑務諮詢委員、于新濤釜山華僑中小學理事長、華僑中學校長趙福成、華僑小學校長于德誠,和一些同學也來參加。也很高興看到多年未見的同學于新強。
釜山圖書館活動結束後,第二天我去了釜山華僑小學一趟。小學還沒放假,有同學在上課。我帶了兩種屏風書籤去送他們。一種是幫他們怎麼用文字講故事,一種是幫他們怎麼用圖像講故事。看他們在現在的校園裡活潑的樣子,回想我們六十年前的校園和模樣,又有很多感觸。
 
5.
雖然僑中已經放假,趙福成校長還是帶我進校園看了一下。
當年的學校顏色比較深沉、嚴肅。現在校園外牆有三國演義等壁畫,主樓上有多種繽紛的顏色。
當年我們在這裡讀中學的時候,全校有一千多學生,現在則不到一百人。
相對地,當年來自臺灣的老師很少,現在來自臺灣的老師很多。
時代變化。
我也去同學馬儒宏開的「馬家包子」餐廳看他。
他現在是釜山知名的包子達人,生意好到必須另租了一個樓層專門請人協助生產供不應求的包子。
看他雖然忙但氣色極好,很開心。
 
6.
感謝Seomdrebooks在我交出書的初稿後很快就及時在首爾書展時出版了這本書。
又在首爾書展百般忙碌,他們自己原先就有28場活動的情況下,在展前半個月一連幫我安排了五場巡迴各地的演講和分享會。
Seomdrebooks的共同老闆阿瑞和嚴相進,是一對合作天衣無縫的夫妻檔。
阿瑞因為有豐富的版權工作經驗,長期向臺灣出版社銷售過許多韓國繪本版權,所以她說是基於某種回報的心理,當她2002年開始想自己成立出版社之後,就決定以出版臺灣繪本當作公司經驗的一個重點。她的熱情,黃一文、林小杯、于小鷺、陳沛珛等創作者想必都有體會。
這次很感謝她在繪本之外選了我的這本文字書。
尤其,她不要只是出版我和池老師的《故事》韓文翻譯版,而是堅持要我要創作一本以我自己為主,在韓國首發的新書,給了我很大的挑戰。
現在我有了一本自己的韓文書,又在巡迴演講和分享會中一路講韓文把韓文練習得比較輪轉起來,都是我今年上半年美好的經驗和收穫。
感謝阿瑞給的挑戰,嚴社長給的協助,以及一路所有共同合作單位提供的支持,還有所有讀者和觀眾的鼓勵。
 
 
釜山圖書館副館長李美京(右)和工作團隊同仁。他們非常用心準備,連前一天在大邱圖書館的活動照片都和其他一起事先列印好放在入口處。
釜山圖書館在沙上新建的館啟用才沒幾年。
大邱那一場來的都是教育界的聽眾,釜山這一場則全場滿座主要是一般民眾。
主持人還是大邱場的申老師。
很感謝(後排左起)釜山的叢湧滋僑務諮詢委員、于新濤釜山華僑中小學理事長、華僑中學校長趙福成、華僑小學校長于德誠。前排是多年未見的同學于新強。
僑中有一些同學也來參加。
提問的聽眾也很多。

會後的合照。
這一位問我從兩次婚姻失敗中獲取什麼體悟,可以用到未來。我說儘可能多陪家人吧。
這一位是韓國知名的童書作者안미란。很高興她來參加。
這一位是我老妹的同學。留日四十年,最近回韓國位濟州島,來回釜山。
對我幫助難以言說的老妹。
另有一位堅持送我好吃的魚板。
釜山圖書館活動結束後,第二天我去了釜山華僑小學一趟。
小學還沒放假,有同學在上課。我帶了兩種屏風書籤去送他們。
一種是幫他們怎麼用文字講故事,一種是幫他們怎麼用圖像講故事。看他們在現在的校園裡活潑的樣子,回想我們六十年前的校園和模樣,又有很多感觸。
當年來自臺灣的老師很少,現在來自臺灣的老師很多。
雖然僑中已經放假,趙福成校長還是帶我進校園看了一下。當年的學校顏色比較深沉、嚴肅。現在校園外牆有三國演義等壁畫,主樓上有多種繽紛的顏色。
當年我們在這裡讀中學的時候,全校有一千多學生,現在則不到一百人。
我也去同學馬儒宏開的「馬家包子」餐廳看他。
他現在是釜山知名的包子達人,生意好到必須另租了一個樓層專門請人協助生產供不應求的包子。
看他雖然忙但氣色極好,很開心。
主持人申老師另買兩本書送人。謝謝她用心的主持。
感謝Seomdrebooks在我交出書的初稿後很快就及時在首爾書展時出版了這本書。
又在首爾書展百般忙碌,他們自己原先就有28場活動的情況下,在展前半個月一連幫我安排了五場巡迴各地的演講和分享會。
Seomdrebooks的共同老闆阿瑞和嚴相進,是一對合作天衣無縫的夫妻檔。
阿瑞因為有豐富的版權工作經驗,長期向臺灣出版社銷售過許多韓國繪本版權,所以她說是基於某種回報的心理,當她2002年開始想自己成立出版社之後,就決定以出版臺灣繪本當作公司經驗的一個重點。她的熱情,黃一文、林小杯、于小鷺、陳沛珛等創作者想必都有體會。
這次很感謝她在繪本之外選了我的這本文字書。
尤其,她不要只是出版我和池老師的《故事》韓文翻譯版,而是堅持要我要創作一本以我自己為主,在韓國首發的新書,給了我很大的挑戰。
現在我有了一本自己的韓文書,又在巡迴演講和分享會中一路講韓文把韓文練習得比較輪轉起來,都是我今年上半年美好的經驗和收穫。
感謝阿瑞給的挑戰,嚴社長給的協助,以及一路所有共同合作單位提供的支持,還有所有讀者和觀眾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