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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之下:阿鼻劍前傳連載之第十六回 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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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之下:阿鼻劍前傳連載之第十六回】上篇

我們就坐在那裡,聽著偶爾一片樹葉落下的聲音,吃了帶來的餅。

嬋兒沒再開口說話,我也是。

我心頭一直有什麼滿滿的,就怕一出聲會洩漏。

嬋兒站起來的時候,我也起身,鑽出樹腹,往山下走了。

我們默默地走下山。林子裡只有我們的腳步,還有我偶爾拿棍子撥弄草叢的聲音。

嬋兒停下腳步,去一棵樹底蹲下。早上來的路上,她看到什麼奇花異果,就會採進簍子。

她叫我。

過去看,有一叢花。都是紅色的。其中單一株卻是紫色,比其他花都高。

看了一會兒,嬋兒說:「這花長得太好了,我不捨得摘。」

她起身。

我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剛才你唱的歌真好聽。」

她抬頭嫣然一笑。

「我爹不讓我唱。只讓我吹簫。」

「為什麼呢?」

嬋兒臉紅了一下:「不知道。是我媽還活著的時候聽她唱的。」

才要說什麼,看她臉色突然不一樣了。她在看我,又好像不在看我。

我剛要開口,嬋兒輕輕地搖了搖頭。很輕很輕地,幾乎像剛才樹腹裡落下的那片樹葉。

她清澈的眼睛好像縮進去很深,也很慢很慢地朝我右手的方向瞄了過去。

右手。

我脊梁刷地涼了,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剛才她不是在看我,在看我身後。

我也慢慢地呼吸了一口。

我腦子還在想著要不要轉身去看看,身子卻突然用力轉過去,全副力氣都使在棍子上朝後頭揮了過去。

在差不得絲毫的瞬間,棍子結結實實砸上了一頭騰身躍來,利爪已經到我眼前的老虎頭上。棍子斷裂和老虎的悶吼同時響起。

老虎摔在地上,前腳的利爪還在空中,空門大開,我想也沒想,就撲進牠懷裡,手裡斷掉的棍尖,頂進了牠的喉嚨。我用盡全身力氣往裡頭捅進去。

老虎卡在喉頭的吼聲像悶雷般響在我耳邊。牠想把我掀翻,但我什麼都不管,就是絕不鬆手,用力地往裡頂。我要把自己整個人頂進牠喉嚨。

回過神來,我還在牠毛茸茸的懷裡。

老虎已經不動了。撐起身,看到斷掉的棍子從牠喉嚨進去,眼窩出來。牠的身上都是血,喉嚨的洞還汨汨流著血水。我的頭上、臉上,到處是熱糊糊的血,右手從那個血窟窿裡掏出來,黏搭搭地沾著血肉。

立起身,輕飄飄的。有那麼一會兒,林子好像在慢慢地移動。

嬋兒站在那裡,跑了過來。我一個踉蹌,又摔在地上。

後來我怎麼和嬋兒跌跌撞撞地下山,都記不清了。腦子一片空白。

老虎那差一點就搭上肩來的爪子、一口齜咧開的利牙,和身上、臉上冒起來的血腥味,像波浪般晃動著我。

我又感覺得到左手被一隻手握著,那手柔柔軟軟的,卻又緊緊地牽著,給我安定的力量,又讓我暈眩。

回到家的時候,天快暗了。江嶽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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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春日奇:阿鼻劍前傳連載之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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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春日奇:阿鼻劍前傳連載之第十五回】下篇

林間秋意甚濃。晨氳中陽光穿射,隨著霧氣游移,隱現不定。

她很開心,腳步越來越輕盈,哼起了什麼曲子。

我跟在後面,也逐漸比較放鬆,隨手拿棍子幫她撥撥草,也趕了兩條蛇。山裡蛇多,江嶽也煮過一次蛇湯。挺鮮美的。

嬋兒一路往高處去,不再哼曲,卻催了我一句:「快,不然怕來不及了。」

我問她什麼來不及,她還是那句去了就知道。還說帶了餅,等到了那個地方再吃。

我隨口應著。其實,只要能和她一起走著,和她說話、聽她唱歌,走到哪裡都願意,吃不吃東西更完全不在心上。

不過她說怕來不及,倒讓人好奇。什麼來不及呢?

走了大半個時辰,嬋兒停下腳步,總算到了。

這裡比我們那裡又高了許多,也更多老樹、大樹,有些參天古木,可也就如此。和我本來的預期差別挺大。

我有點失望。都是樹木,有什麼來得及來不及的。

「來。」嬋兒快步跑到前頭,聲音有點尖了。

我看過去。

先是沒有意會到那到底是一棵樹還是什麼。龐然巨物。走近一些,看出那是幾棵樹合圍,枝蔓相互糾纏,周長要十幾二十個人合抱。

嬋兒繞著樹走了幾步,朝我招招手,突然隱入樹中。

我吃一驚,過去看,原來枝蔓有些縫隙,撥開可以鑽進去。

巨樹如同巨人,我們如同置身巨人腹內。

高山上的樹林本就清幽,裡頭景象又自不同。

因為幾棵樹的底部合圍,隔斷了外界的光線,更顯得暗一些。往頭頂看,合圍高聳的巨木頂端,枝葉有合有散,透著點天光。

山林裡的秋意,到了這裡頭卻不同。涼爽中有一種溫意。

嬋兒在我前面十來步之處,身後是塊黑黝黝的石頭。

「這裡面好嗎?」

她一開口,聲音從四面傳來,像是從腦門灌入,又像是在腦中響起。隱然的回音,又沒那麼大。我覺得那聲音像是把我飄浮到空中。

「好啊!」

我才剛說,就被自己聲音大得嚇了一跳,又從空中落了地。趕快把聲音壓低再問她:「可是你剛才說……」

「噓……」嬋兒帶著隱隱笑意,以指示意。「快了。」說著她就地坐了下來。

我也在她對面,傍著一棵樹根坐下。

嬋兒在幽暗中沒再出聲,有時上下看看,有時看著我,眼睛有種熠熠的亮光。我不知道她要我等的是什麼,就這樣永遠等下去最好。

慢慢地,嬋兒的模樣比較清楚了。

再來,頭髮亮起來,熠熠的眼光化為深邃的潭水,她臉上的微笑也清楚了。

我從沒看過那麼美的微笑。

混合著寧靜和興奮,愉悅與得意,邀請和等待。

她整個人沐浴在一道光裡。

太陽來到正午了。陽光從巨木頂端留出的通道直瀉而下,灑出了這個景象。

嬋兒起身。她身後原先我以為是石頭的地方,是一塊大樹根。

她沒再看我,自己在那道光束裡曼聲唱起一首歌。

是嬋兒常吹的那個曲子。聽她唱是頭一次。

曲子本就好聽,由她唱出來更不一樣。簫聲透著淒清居多,嬋兒的歌聲卻婉轉上下,清幽兼有。

在這樹腹之中,她或徘徊,或佇足,我的魂魄隨著她的歌聲四處飄移。

緩緩離合去
花花春日奇

香濃三分
莫非你來了

上上飛
上上飛
…………..

我跟著她的歌聲上上飛,繞著她的手勢,沿著樹根,上著枝葉,游移、飄升、飄升、飄升……

我升出了大樹。

看到片片山林。

看到廣袤的大地。

看到無限的雲海。

不知什麼時候,我才回過神來。

太陽已經偏斜,樹腹之內又暗了下來。

我的臉上有點濕濕涼涼,摸了一下才意識到那是淚水。

嬋兒又坐在幽暗中。她的眼角也有晶瑩的光芒。

「你看到了。」她的聲音遠遠近近地。有一剎那,她就在我耳邊。

我點點頭。

江嶽帶嬋兒上這座山的時候,最先來到這裡,嬋兒發現這個地方,差點住下來。後來找到那處潭水,更方便些。

「我都是趁我爹特別開心的時候央他帶我一趟。可是他來都沒有感受。」她的眼睛亮亮的:「我唱給他聽,可是他看不到我們看到的。」

聽她說「我們」,我心中一下塞得滿滿的。

樹腹之內,有一片樹葉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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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春日奇:阿鼻劍前傳連載之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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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春日奇:阿鼻劍前傳連載之第十五回】中篇

快住滿一個月的時候,江嶽跟我說:「明天就要中秋了,我要進城去添點東西。」

嬋兒在一旁說:「爹,別忘了我少一塊布。」

江嶽哼了一聲。

他的哼聲有些奇怪。我看他,江嶽說了一句:「我是整天不在,你可要好好照顧嬋兒。」

我用力地點點頭:「放心。」

第二天天還沒亮,江嶽就下山了。

接下來的那一天我當然永遠忘不了。

早上起來後,我照常做自己的事。嬋兒也是。可是不知怎麼,那天山上特別安靜,連鳥兒啁啾聲也少。

我跟嬋兒熟了之後,本來會說這說那的,照理說只剩我們兩個應該多說些,但那天早上卻好一陣子沒話可講。越想找話,越找不到,成了啞巴。我心都怦怦跳起來。

前一天我們都準備好了這一天吃的,所以不用去打獵。

我出去練箭,才試了一射,聽身後嬋兒說:「去走走吧?」

我覺得奇怪:「去哪裡?」

「去林子裡。」嬋兒手上還挽了個簍子。

「去林子裡做什麼?」我摸不清她的意思。

「我知道一個很好玩的地方。」

這陣子江嶽去打獵的時候都是要我在家陪嬋兒。他告訴我,以前他要打獵或下山的時候,都把嬋兒藏在一個小山洞裡。沒聽他說帶她到林子裡。

「我進去過兩次。不騙你。」嬋兒看我在猶豫,說道。

就算是真的,住了一年多才兩次,顯然她爸爸沒那麼想讓她常進去。可是我回想江嶽交代過的話,又好像沒有特別不准。

「你帶我進林子,我帶你去那個地方。」她剛才本來一直帶著笑,說到這最後一句卻突然很冷靜,好像在談什麼大不了的買賣。眼睛顯得更大了。

「什麼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

我還是拿不準:「碰上野獸怎麼辦?」

「你看我爸,都是打些野兔、獐子,從來沒聽他說遇上什麼猛獸啊。」嬋兒又問了我一句:「你有遇上嗎?」

我說沒有。

「那就是啊。」她笑著拍拍手。

這一個月和嬋兒雖然也已經會有說有笑,但我沒看過她這麼活潑的時候,一下子精神也來了。

嬋兒又加了一句:「不放心的話,帶你的箭啊。」

我瞄到她身旁那些我修整過的木頭。

「拿棍子好了。」我說,去撿了一根趁手的。「那就這一次噢。」

「就這一次。」她又拍了拍手。

像跌入一個夢境一樣,我跟著嬋兒走進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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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春日奇:阿鼻劍前傳連載之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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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春日奇:阿鼻劍前傳連載之第十五回】上篇

我在山上和他們一起住了下來。

江嶽看我練了拳,說我可以留下來幫幫忙。後來,我知道他主要是因為去哪裡都得帶著嬋兒,不然不放心,所以有我陪,他去打獵或是下山辦什麼事,都方便些。

江嶽把外屋的桌子挪動下,再在角落搭張床,我就踏實地住了下來。

那段時間,是我記憶中從沒有過的日子。

好日子。

江嶽雖然塊頭大,但心思很細。他說不管住哪裡、地方大小,都得當個家,要乾乾淨淨。我說我幹這種活兒很在行,以前店裡就是我收拾,所以每天早上起來我會練練拳,清理屋外。

嬋兒管屋裡。外頭那塊小菜圃,她起初不讓我碰,可後來她去摘什麼,也會叫我。

肉不夠吃的時候,江嶽就會去林子裡打獵。所以他也教我射箭,有時候叫我去打打看。那山上各種獸都有,兔子很容易就打得到。

我會射箭之後,很著迷可以越射越遠的感覺,所以不打獵的時候,也常跟他借著練。

江嶽說我射箭挺有天分,教了我兩句口訣:「目不轉睛,動靜如一。」

他說有人學箭用瞪大了眼睛看東西的招,說是專心看會把東西越看越大。「光是瞪眼睛,你把眼珠子瞪出來了也沒用。」江嶽說:「重要的是目不轉睛。」

動靜如一,就是不論是立定還是在奔跑中射,心都得定,沒有差別。

我問他怎麼讓自己心定。

「心定的法兒多啦!你得自己體會。」江嶽說:「最簡單的,就是不做虧心事。不做虧心事,心就會定。」他還接著說了一個我聽不明白的大道理。「所以說啊,孔老夫子說,射以觀德。」

吃過午飯後,嬋兒會在屋裡做些針線手藝。江嶽說他們穿的衣服都是嬋兒做的。這個功夫,他要我去劈些樹木、竹子回來當柴火,也說天就要涼了,準備另搭一個屋子給我住。所以快一個月我都在忙著堆那些木料。

那一個月都沒下雨。每天到了晚上,都是月明如晝。吃過晚飯,是我最喜歡的時間。有時候,江嶽會指點我一下拳腳。我問他可不可以拜師,他說我又不知道他有什麼功夫,拜什麼師。他說的也跟那位書生一樣,說只要基本功打好,比什麼都重要。

我也把那天看勿生使劍的情況跟江嶽說,問他那是否就是「臨機應變」。江嶽想了一下,說那應該叫「攻敵必救」才對。

嬋兒經常跟那天晚上一樣,坐在潭邊吹簫。那是我最盼望的時刻。她在月光下,怎麼看都是個仙子。後來我知道,本來她也不會吹到很晚。我上山那天,是她母親的忌日,所以她吹得久了些。

這樣的日子,讓我每天早上醒來都有點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好的一天要開始。回想才不久前發生的事,滿心慶幸。差點被砍了腦袋,後頭卻能有這麼好的事情,我真是必有後福了。唯一遺憾的,是我那把劍。丟了那把劍找不回來,是唯一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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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重來:阿鼻劍前傳連載之第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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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重來:阿鼻劍前傳連載之第十四回】

醒來的時候,好一陣子摸不清身在何處。

屋裡的光線不很清楚,我看牆角架子上有些碗盤,再看到身上的被子,直到身下的桌子,才回過神。

昨晚跟他們回來,吃了點東西,他們就讓我在外屋的桌子上睡一晚。

外面有些聲響,也聞到香味。

我走到木屋外,男人正在烤一隻野兔。地上還有一隻。

我訕訕地打了個招呼,男人嗯了一聲:「這一覺睡得不錯啊,天都快黑了。」

剛才正覺得早晨的天光有些怪異,原來這已經是傍晚了。

我又道謝之後,聽到身後有個聲音:「你要不去洗一下?髒兮兮的。」

她從林子裡出來,手裡捧著些採來的山果。

我的心怦怦跳起來,天色亮,和夜裡看又不一樣。我想慌忙閃躲,但那眼睛又把我定定地吸在那裡。

她被我看得臉兒有點紅了,頓了頓腳。

「怎麼這樣看人!」她父親喝了一聲,站了起來,一臉惱怒。我的臉有點火辣辣的,才不知如何應對,還好他的臉色又一鬆,嘆了一聲氣,只接了一句:「去洗洗吧,我借你一件衣服。」

我看看潭水。

「別在這兒,往底下走,有水。」她指了指方向。我覺得自己像個呆子,可是只要能聽到她一直跟我說話,再呆也好。

這樣我去找到了山泉。

泉水清涼。正好讓我抖擻精神,好好洗了個澡。用力把身上搓來搓去,把自己清洗乾淨。

等上上下下汙垢去盡,整個人清爽,再穿上跟人家借來的衣服,雖然有點大,真有了過年的氣氛。

我近乎輕飄飄地回到了木屋。

她正端了些東西要進屋,看我回來,在門口停了那麼一下。

那晚在我先前睡了一整天的飯桌上,大快朵頤。人家烤了兩隻野兔,我一個人吃了一隻還不夠。

我們也交換過彼此的姓名、籍貫。男人說自己姓江名嶽,是從南邊雁蕩山那邊來的。搬到這兒住下快一年功夫。

我說了自己的名字後,聽到噗哧一聲。

她的大眼睛裡都是笑意:「你名字筆劃真少,加起來都沒有我一個字多。」

「這倒是。」江嶽也笑了起來:「她的名字叫嬋兒。」

我問北方亂,南邊不都挺好的,怎麼要搬。

「北邊有北邊的亂,南邊有南邊的亂,就你們中間這裡還凑合吧。」江嶽說。「挑了這高山,清靜,住了一年多,除了見過一次採藥的人,就只有你來。」

江嶽拿起他請我喝的酒,乾了一杯。

「她看起來小,都十七了。」說著,他瞄了我一眼:「我上心的是:帶她去哪裡,看到她的人啊,」他停頓了一下:「都跟你一個模樣。」

想起昨晚他喝我那一聲,全身臊熱。還好他眼神裡也透著一點當父親的得意。

「你怎麼會跑上山呢?」江嶽問。

我身上又一熱。這要怎麼說呢?

就在囁嚅的當兒,嬋兒說了一句:「就別問他唄。各有各的傷心事。」

我正悶得發慌,聽到她說的,更一陣酸楚。

江嶽安慰了幾句。我也就說了說自己的事。可能是嬋兒聽到後來就沒再低下頭,我也就越講越多,把一路上的事都說了。

「你說的沒錯。要死,也是得有力氣死的。」江嶽聽了我上吊不成的那一段,嘆了口氣。「那你接下來要去哪裡呢?」

是啊,跟人家借住了一宿,接下來要怎麼辦呢?再下山,也是死路。我想。但嘴巴還是說:「下山再說吧。天無絕人之路。」

嬋兒突然噗哧笑了一聲。

「就差點絕了你的路啊。」她說。

我心裡五味雜陳,不知該怎麼回。

「來,你出來一下。」江嶽起身。「練一趟你的拳法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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